(上)血色重逢
林玄中站在往生塔底,抬头望去。
塔身由无数扭曲的人脸堆砌而成,每一张脸都在无声尖叫,仿佛被某种力量永久禁锢。塔顶悬浮着一颗巨大的紫色水晶,水晶内部,肖玉璀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的长发如海藻般漂浮,胸口插着三根青铜长钉,钉子上刻着混沌符文,血液顺着符文流淌,化作细密的红线,连接着整座塔的脉络。
"她……还活着?"林玄中喉咙发紧,指尖微微颤抖。
"活着?"刑天的机械头颅发出刺耳的金属笑声,"不,她早就死了,现在只是一具被混沌能量驱动的傀儡。"他抬起青铜手臂,指向塔顶,"星际议会用她的灵魂作为锚点,稳定这片崩溃的时间线。如果你想救她,就得先拆了这座塔。"
林玄中握紧开天斧,斧刃上的符文微微闪烁,像是感应到了主人的杀意。
"别急着动手。"刑天突然伸手拦住他,"塔身每一块砖都是被压缩的时间囚徒,你砍碎一块,就会释放一段被封印的绝望记忆——你确定自己能承受?"
林玄中冷笑:"你以为我会怕?"
刑天的电子眼闪烁着猩红光芒:"那就试试。"
(中)记忆的囚笼
林玄中一斧劈向塔基,砖块碎裂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第一段记忆:
他看见年幼的自己站在星际议会的审判厅里,紫金公主被锁链束缚,她的胸口被剖开,心脏被取出,鲜血滴落在祭坛上。年幼的林玄中拼命挣扎,却被机械守卫死死按住。
"阿尔法斯,记住这一刻。"审判官冰冷的声音响起,"你的母亲背叛了议会,她的心脏将成为新的锚点。"
第二段记忆:
他看见成年的自己站在地球的废墟上,肖玉璀躺在他怀里,胸口被混沌能量贯穿。她的手指颤抖着抚上他的脸:"林玄中……别救我……这次……让我自己选……"
第三段记忆:
他看见白发苍苍的自己跪在往生塔前,塔顶的水晶已经碎裂,肖玉璀的尸体化作尘埃消散。刑天站在他身后,狂笑着将混沌核心塞进他的胸膛:"现在,你才是真正的容器!"
林玄中猛地睁开眼睛,冷汗浸透后背。
"怎么样?"刑天歪着头,机械嘴角咧开,"这些记忆,熟悉吗?"
林玄中咬牙:"这些……都是未来?"
"不。"刑天摇头,"是已经被你改变过的过去。"
(下)元始天尊的真相
塔顶的水晶突然剧烈震动,紫色的能量如闪电般劈下,林玄中侧身避开,地面被轰出一个焦黑的深坑。
"终于醒了。"刑天抬头,电子眼锁定高空,"元始天尊……或者说,曾经的星际议会议长。"
云层撕裂,一艘残破的星际战舰缓缓降下,舰体下方悬挂着一具半机械半生物的躯体——元始天尊。祂的机械外壳已经锈蚀,暴露的电路间缠绕着紫色藤蔓,藤蔓的末端连接着一个女人的半张脸……
紫金公主的脸。
"林玄中……"元始天尊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以为我在毁灭人类?错了……"
祂的机械手臂突然展开,投影出无数星系的影像:"十万年前,星际议会发现宇宙正在崩溃,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重启时间线。但重启需要代价——一个足够强大的灵魂作为锚点。"
影像切换,紫金公主站在议会大厅,手中捧着一颗跳动的水晶心脏:"我愿意成为锚点。"
"但她骗了我们。"元始天尊的声音突然变得狰狞,"她把真正的混沌核心藏了起来,导致重启失败!议会不得不将她分尸,用她的心脏强行稳定时间线……而你!"祂的机械眼锁定林玄中,"你是她最后的保镖,她把你送到远古地球,就是怕我们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林玄中握斧的手微微颤抖:"什么身份?"
"时间观测者的继承者。"刑天突然插话,"你能看见所有可能的时间线,也能……修改它们。"
元始天尊的躯体突然暴起,紫色藤蔓如巨蟒般袭向林玄中:"把你的力量交出来!这次重启……必须成功!"
(终)抉择
林玄中挥斧斩断藤蔓,但更多的触须从地面钻出,缠住他的四肢。刑天在一旁狂笑:"没用的!整座塔都是祂的身体!"
就在藤蔓即将刺入林玄中胸膛的瞬间,塔顶的水晶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肖玉璀睁开了眼睛。
她的嘴唇无声开合,但林玄中听懂了。
"杀了我……拆了塔……"
林玄中怒吼一声,开天斧爆发出刺目的金光,斧刃上的符文全部激活,化作一道斩裂时空的锋芒——
轰!!!
往生塔崩塌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雪花般纷飞,林玄中在最后一刻跃起,抱住了从水晶中坠落的肖玉璀。
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胸口的三根青铜长钉已经碎裂,血液化作光点消散。
"这次……我没迟到吧?"她虚弱地笑了笑。
林玄中紧紧抱住她,喉咙哽住:"没有……这次……刚刚好。"
远处,元始天尊的机械躯壳开始崩溃,刑天的机械头颅滚落在地,电子眼闪烁两下,最终熄灭。
但天空的血色云层并未散去,反而更加浓郁。
星际议会的战舰群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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