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澈无奈地笑了笑,转头对顾小北说:“把二楼的监控画面切到我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的呼吸一滞——沈扶黎正贴着管道边缘移动,发梢沾着蛛网,却在经过某个角落时突然停住,弯腰捡起块碎砖,精准砸向墙角的热感应探头。
“干得漂亮。”顾小北吹了声口哨,“沈姐这手投掷,比我训练的无人机还准。”
“三十秒到!”陆总在楼下喊。
裴玄澈攥紧手机:“阿黎,准备跑!”
几乎是同一时间,整座厂房的灯光猛地暗了两秒。
沈扶黎借着这瞬间的黑暗窜出管道,而裴玄澈则从另一侧的楼梯冲了上来,两人在二楼走廊中间碰头时,他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转身撞开最近的安全门。
“砰!”
背后传来激光束擦过门框的灼响。
沈扶黎抬头,看见裴玄澈额角的汗正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滴在她锁骨上,烫得人心慌。
“不是说要一起走?”她踮脚擦掉他的汗,“刚才我在管道里,听见你心跳得比鼓点还快。”
裴玄澈低头吻她发顶:“那是因为有人总爱当孤胆英雄。”
“两位恩爱好戏该收场了。”
熟悉的阴恻男声从头顶传来。
两人抬头,就见神秘人站在三楼的吊车上,手里举着个遥控器:“恭喜你们撑到现在,不过……”他拇指按下红色按钮,“这是给你们的终极大礼。”
整座厂房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沈扶黎扶住摇晃的栏杆往下看,就见原本固定设备的钢索正在断裂,成吨重的纺织机正缓缓砸向地面——而陆总和顾小北,还在负一层的配电房!
“陆总!顾小北!”裴玄澈的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我们在逃生通道!”陆总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配电房有暗门,小顾早发现了!”
话音刚落,就见顾小北从一楼的通风口钻了出来,冲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
沈扶黎这才发现,他腕上的珍珠手链正在晃动,在混乱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算你们聪明。”神秘人扯了扯嘴角,转身就要跳上吊车的逃生梯。
裴玄澈突然松开沈扶黎的手,踩着栏杆跃上旁边的传送带。
沈扶黎刚要追,就见他回头喊:“阿黎,帮我接着!”
她下意识张开手,就有个温热的东西掉进掌心——是他的婚戒,那枚他们在医院里互相戴上的钻戒。
“裴玄澈!”她喊他的名字,声音里带了哭腔。
“等我回来给你戴上。”他逆光的侧影被机器的阴影切割成碎片,却仍在笑,“我们说好了,要一起走下去的。”
神秘人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招,慌忙按下另一个按钮。
吊车下方的轨道突然通电,蓝色的电弧顺着金属表面窜了过来。
裴玄澈借着传送带的惯性跃起,指尖几乎要勾住神秘人的帽檐时,电流猛地击中他后背。
“啊——!”
沈扶黎的尖叫混着金属爆鸣在厂房里回荡。
她看见裴玄澈被电流掀得撞在墙上,又重重摔在吊车轨道上,额角的血顺着脸往下流,染脏了白衬衫。
“阿澈!”她疯了一样往前冲,却被突然降下的铁闸门拦住。
神秘人低头看了眼昏迷的裴玄澈,又瞥向被拦住的沈扶黎,终于摘下了鸭舌帽。
暖黄的灯光下,他的面容清晰起来——竟是裴家旁支的表兄,裴明远。
“小黎,你该感谢我。”他蹲下来扯下裴玄澈的袖扣,那是裴家祖传的翡翠扣,“要不是我设计这局,你怎么会知道,你爱的裴大影帝,为了护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沈扶黎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望着裴玄澈苍白的脸,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医院,他替她挡下的那刀,想起他说“以后别再乱跑了”时泛红的眼尾。
“裴明远。”她的声音突然很轻,轻得像片羽毛,“你知道裴玄澈为什么能拿三次金棕榈吗?”
裴明远动作一顿。
“因为他擅长演疯子。”沈扶黎勾起嘴角,眼尾的泪痣在阴影里泛着妖异的光,“而我……”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顾小北发来的消息:“总电箱已控制,随时可断电。”
“擅长拆疯子的台。”
“啪!”
整座厂房陷入黑暗。
等应急灯亮起时,裴明远发现自己的手腕被裴玄澈用袖扣上的翡翠绳捆得死紧——原来刚才的“昏迷”,是影帝的即兴表演。
“哥。”裴玄澈擦了擦嘴角的血,声音里带着病态的甜,“你说我这局,能拿个最佳男主角吗?”
裴明远脸色煞白:“你……你什么时候发现是我?”
“从医院顶楼的监控记录被删除时。”裴玄澈扯了扯他的领带,“你用的清理软件,是我十八九岁时写的测试版。”
沈扶黎这时才冲过来,扑进裴玄澈怀里。
她摸到他后背的灼伤,眼泪立刻砸在他锁骨上:“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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