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音和宋辰没管这些视线,两人肃然而立,等大门敞开,直接走进去。
他们之前来过莫家,对里面的的布局很了解,也不用问人,直接来到宋月的院子。
里面有一些是宋家带来的奴仆,看到宋辰过来,眼里满是欣喜,不过莫家的仆人就没那么喜悦了,他们互换眼色,有人悄悄离开,打算去告状。
“安嬷嬷。”李扶音笑着对走出来的一个中年女人开口,制止她的行礼之后,大手一挥,“你把表姐的嫁妆单子拿出来,我们整理好她的嫁妆,我跟十一郎带你们回家!”
安嬷嬷眼底皆是喜悦,她看向宋辰,得到对方笃定的眼神,顿时兴奋起来,招呼两人进正堂坐好,自己带着奴仆去收拾嫁妆。
宋海回和何容夫妻对小女儿颇为爱重,即使嫁的人不如他们意,但是还是筹划了好些东西作为嫁妆,为的就是给女儿充当门面。
所以安嬷嬷一行人热血沸腾,直到莫家的人赶过来,他们还没收拾好一半呢。
“贤侄,你们这是做什么?”一个老者被人搀扶着走进来,他目光犀利,直直射向宋辰,“月娘都嫁进我们家了,是莫家的人,你们作为娘家人就不要掺和进来,有什么事情,让她当面过来跟我们说!”
他身后跟着一对贼眉鼠眼的中年妇女,目光落在正堂的摆件上,眼里满是觊觎。
闻言,那个中年妇女点点头:“是的,虽然说弟妹,啊不,小弟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但是这嫁妆还是属于莫家的,你们可不要觊觎别人家的东西!”
宋辰被气笑了,他一拍桌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前面几人。
“我们宋家可承受不住这样的福分,所以啊,阿姐我们就带回家了,至于义绝书,改日我父亲会亲自送上。
今儿个晚辈只负责把我阿姐的东西拿走,其他人若是胆敢阻挠,来一个我揍一个!”
老者眉毛皱成一团,冷声喝道:“胡闹,月娘生是莫家的人,死是莫家的鬼,怎可轻易和离?
你们这些小辈不要胡闹,有什么事让长辈做主,免得害了两家的情谊。”
李扶音捂嘴一笑,似乎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
“老爷子,我们这次前来就是受宋家和李家的长辈所托,为我那所嫁非人的表姐讨个公道。
还有啊,宋家要的不是和离,而是义绝,也就是说,你莫家这个狼心狗肺的亲戚,我们宋家不要了!”
“你……你……”
老者被她话里的意思气得直哆嗦,但是却不敢对她发脾气,只能将目光投向面容稚嫩的宋辰。
“贤侄,她一个小女郎怎么能代表家里人的意见,容老夫多嘴一句,月娘嫁过来多年不曾有所出,现在秋生受侯爷青睐,把嫡幼女嫁给他,我们十分欢喜。
月娘作为他现在的妻子,当以夫家荣誉为重,怎么敢占着妻子的名分不让?
我们让她做妾,一则也是考虑到她已经嫁人,回娘家会惹得娘家人不喜;
二则也是考虑到两家的情谊,这才让这个么不下蛋的母鸡有个容身之所。”
“好一个莫家!”
宋辰拿起桌面的茶盏,用力一扔,直接朝老者的耳朵扔过去。
不成想,没扔到老者,却给他身后的中年男人来了一个脑壳开花。
宋辰也不在乎底下的惊慌忙乱,沉声道:“你莫家给我的教诲,小子记下了,一定会一字一句转告长辈!
至于我阿姐,她福气厚重着呢,小小的莫秋生,也配让她委屈?”
中年妇女招呼侍女找大夫,用帕子给丈夫的脸上止血,听到这话冷笑出声。
“你个小子不知好歹,宋月娘一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女人,我莫家没给她一封休书都算是体面的了……”
这话没说完,站在李扶音身后的康明一个瞪眼:“乡野妇人,休得胡言!”
“康明莫气。”李扶音不紧不慢地端起一个茶盏,在莫家人警惕的目光下慢悠悠饮了一口,才说,“说起三年无所出这个问题,我宋家女不认这个名头,毕竟莫秋生在外面也养了几个花娘,可是如今还是一无所出,不知这罪名是由谁承担呢?”
老者眼神闪烁,他看了一眼李扶音,一时不确定她知道多少,不过,想起儿子的嘱托,他还是出声反驳。
“李家女郎这话说的,没有证据证明,即使你是刺史家的千金,我们也不愿意承认的!”
李扶音轻哼一声,不在乎他的色厉内荏,看到安嬷嬷在外面徘徊,似乎有话要说。
她直接对着老者说:“我说的是不是实话,我舅舅会给你答案,霁朝律法规定:举人之下不可纳妾蓄妓,莫秋生做没做,自有法律给出公道!”
又让安嬷嬷进来,问她有何事。
安嬷嬷刚才已经看到李扶音的气势,已然有世家女的风范,她恭敬行礼,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心虚的中年妇女,心里满是快意。
“禀表小姐和郎君,奴婢刚才整理女郎的嫁妆,这才记起之前莫家大娘子借着身份的名义,向我家女郎借了好些东西,现在女郎要归家,不知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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