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语塞，斟酌片刻后慢慢说：“如此，贱呢？”
秦琢：“……”
秦琢心里苦，他一言不发。
见状，斩月也不再多问了。
林中到处都在爆发争斗，姬篁无意生事，毕竟她只有一个人，车轮战能打，但是真打起来了她能被耗死。
她一路疾驰，雁过拔毛，终于遇见了熟人。
观空和千佛门三个和尚小心翼翼地躲在灌木丛里，敛息开到最大，一声都不敢吭。
姬篁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好奇地从四颗光溜溜的脑袋上伸头看去：“观空，你这是干嘛呢？”
观空差点心脏骤停，他抬头一看，是姬篁。
观空霎时间松了一口气，连忙把姬篁拉下来，指了指前面一小片空地：“看你师兄。”
空地上几十个挺尸的弟子，生死不知，边上还倒着一头巨虎，观空压低声音指指点点：“那是个元婴初期的妖兽，被这些弟子从峡谷引过来的，应该是想祸水东引，结果连带着妖兽一起，全都被解决了。”
“活该啊。”姬篁也低声说，然后疑问道，“不过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小声说话？”
观空：“……”
他苦着脸说：“我害怕被发现之后你师兄一气之下把我们一起解决了。”
姬篁翻了个白眼，大大方方地起身走出去：“只有你们会被解决，我和师兄是一个宗门的。”
谢长明侧身坐在枝丫上，慢悠悠地按着浑窍站起身从树上跳下来，笑眯眯地冲姬篁打招呼：“当然，我可不会对师妹动手，某些人还觉得自己藏的很好呢，我都看了半天了。”
他啧啧感叹：“四个大圆脑袋，还是光的，我又不瞎。”
观空脸色微红，老老实实地从草里爬了出来。
千佛门另外三个亲传跟着他一起出来，他们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齐刷刷合着手掌放在胸前，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经文。
姬篁看着这三个亲传，这才有了点观空确实是佛修的实感，只不过……他三个师兄那么符合她对和尚的刻板印象，怎么观空看起来不太对劲儿呢？
观空挠挠头，介绍道：“姬篁，这是我师兄们，你应该知道吧？修真界有名的烂好人。”
明心、治惠和通禅一板一眼地和姬篁打招呼，然后明心不赞同地看向观空：“师弟，此言差矣，我等修佛，亦修心治性，自当严于律己，怎可放浪轻狂？”
观空痛苦地捂住头：“行行行，严于律己严于律己！别念了，师兄别念了！”
姬篁打了个寒颤：有内味了，古板的秃驴。
谢长明的目光轻蔑地从四个和尚身上扫过，转向姬篁细细打量：“师妹一路走来，应当没有受伤吧？看起来倒是生龙活虎的。”
“没有。”姬篁得意洋洋地说，“我还宰了一头元婴期的妖兽呢！”
谢长明配合地惊叹鼓掌：“哇，厉害厉害！”
四个光秃秃的脑袋不约而同抬起来，齐刷刷盯着姬篁，看起来挺不相信。
谢长明余光关注着千佛门亲传，作为一个鬼，他对佛光普照满身功德的佛修没什么好观感，他眼珠一转，就开始怂恿姬篁。
“师妹，这是宗门团体战，我们和他们可不是一路人，帮帮周恩世还行，这几个大和尚就算了吧？”
谢长明拔刀，兴致勃勃地提议：“我们把他们解决掉，换成宗门积分怎么样？”
姬篁的眼神落到观空的光脑门上，疯狂心动。
三个大和尚一言不发，暗自警惕，身上已经泛起金光。
观空大惊失色，瞬间滑跪，扑过去就抱着姬篁的大腿嗷嗷哭：“不要哇！姬篁，难道你忘了我们同生共死的经历了吗？你忍心淘汰我吗？”
谢长明看着挂在姬篁腿上的观空，脸色一下不好了。
“忍心。”姬篁微笑着把观空踢开，抬手拔出重剑，“来吧，做过一场，胜者为王。”
观空顺着姬篁的力道在地上滚了两圈，灰头土脸地爬起来，郁闷叹气：“好吧……”
下一秒，观空嗷的一嗓子转头就跑：“才怪！你个怪物，谁要和你打啊！小僧我先跑为敬！”
他又不是傻子，不说汲城时这两个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单是看着风行城外面被暴打了一顿的天华宗，观空就已经完全丧失了和姬篁动手的欲望。
别看这家伙是个炼气期，她和炼气可没有半点关系，凶残的要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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