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在雾里炸开的瞬间,温梨初的瞳孔缩成针尖。
她能清晰听见裴言澈急促的呼吸扫过耳畔,带着铁锈味的温热液体溅在脸上时,才后知后觉那是他的血。
"裴言澈!"她仰头去看他,月光透过雾霭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左肩的血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开,像朵狰狞的红梅。
裴言澈扯下衣袖的动作顿了顿,指腹擦过她沾血的脸颊,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调:"擦枪走火,不碍事。"可他缠着伤口的手在抖,温梨初摸到他掌心的冷汗,比雾水还凉。
耳麦里突然传来李昊天的喘息:"西南角监控盲区有辆改装越野,钥匙在左前轮下。"温梨初刚要开口,裴言澈已经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跑动时带起的风卷着血腥味灌进她鼻腔。
"放我下来。"她攥住他胸前的衣襟,能摸到布料下发烫的皮肤,"你伤口在渗血。"
"再动就亲你。"裴言澈的喉结滚动,额角的碎发被汗黏成一绺,"三年前机场那次你烧得说胡话,我抱了你三公里。
现在这点路,不够。"
温梨初的心跳突然失了节奏。
三年前的记忆涌上来——他当时穿件白衬衫,她烧得迷糊,只记得他的体温透过布料渗进来,还有那句"别怕,我在"。
此刻他的血滴在手背,烫得她眼眶发酸,鬼使神差地将脸埋进他颈窝,闻见熟悉的雪松味混着血锈气。
越野车的引擎轰鸣声盖过了身后的脚步声。
温梨初系安全带时,从后视镜瞥见听松居的院门。
周沉站在阴影里,左手小指的黑玉戒指泛着冷光,唇形分明在说"温家项链"。
"那是我奶奶的遗物。"她抹掉脸上的血,声音发颤,"温家历代家主的信物,锁在老宅保险库里。"
裴言澈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泛白,转速表跳到一百二:"明早让老陈调监控。"他侧头看她,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暗潮,"温梨初,他们要什么我都能抢回来,但你不能再站在枪口前。"
温梨初伸手覆上他缠着血的手背。
越野车碾过碎石路,颠簸得厉害,可两人的手指交缠得死紧,像要把对方的温度烙进骨血里。
"三年前在机场..."她刚开口,裴言澈便低头吻她手背,血腥味混着他唇上的温度,"我知道。"他说,"我也爱你。"
雾散得很快,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们在山脚的废弃仓库与李昊天会合。
李昊天扯下脸上的伪装,露出左眉骨的新伤:"对方有备而来,我引开的是外围保镖,核心队伍还在听松居。"他踢开脚边的空酒瓶,"刚才周沉接了个电话,说'温小姐拿到项链就动手'。"
温梨初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昨夜在别墅暗房里偷听到的只言片语——"暗影要的是温家秘钥"、"项链里藏着温氏集团海外账户的密码"。
原来那些人绕了这么大圈子,目标从来不是她的命,是奶奶用半条命护下的东西。
"得回去。"她突然开口,"他们不知道我没带项链,现在折返能打个措手不及。"
裴言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按住她肩膀的手在抖:"你疯了?"
"没疯。"温梨初抬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星子,"我奶奶临终前说,项链是温家的骨,可我现在才明白——"她攥住他手腕,按在自己心口,"你才是我的命。
我要亲手把他们的阴谋撕个粉碎,然后...和你过一辈子。"
李昊天突然咳嗽一声,低头摆弄战术手表:"西北方向有三辆防弹车往这边开,十分钟后到。"他抬头时眼神沉得像暴雨前的海,"但国际安全局刚发来消息——暗影的人在听松居地下三层装了炸弹,定时两小时。"
温梨初的呼吸一滞。
裴言澈已经转身去检查越野车的油箱,侧脸的轮廓冷硬如刀:"昊天,你带梨初去安全屋。"
"不行。"温梨初抓住他后领,"要去一起去。"
"听话。"裴言澈转身抱她,下巴抵着她发顶,"我要去拆炸弹,还要把周沉那伙人连锅端了。"他的声音放软,"等我回来,我们去领结婚证,好不好?"
李昊天突然扯了扯温梨初的衣袖,指节发白:"梨初,看手机。"
温梨初摸出手机,屏幕上是条未读短信——【项链在你奶奶的檀木匣夹层,别信裴言澈】。
发件人显示乱码,可那个熟悉的字迹让她如坠冰窖。
那是三年前,她在机场留给裴言澈的告别信里,自己的笔迹。
森林里的风突然大了。
温梨初望着裴言澈走向越野车的背影,短信在掌心烫得生疼。
她想起赵明远被捕时说的"你们会后悔",此刻突然明白——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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