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元帝听着下面的奏报半天回不过神。
天子脚下,亲王被打?
明晏神色严肃出列道:“父皇,四皇兄在京城遇到歹徒,幸好没出什么事。上次是儿臣遇刺,可见御城卫玩忽职守,形同摆设,请父皇明查。”
周王是在南边出的事,成元帝宣了管着南边的中郎将丁汾回话。
丁汾惶恐跪在地上,将查到的昨晚的事说了。
端午佳节,周王携世子和不少大臣在教坊司看歌舞。
分别之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周王先走,原本回府的路被一堆杂物堵了,只能绕路。
没想到遇到了歹徒,上来不由分说就动手,还放跑了马。
周王没法坐马车只能在护卫保护下步行离开。
没想到没走多远,又遇到了埋伏的歹徒,落了单,被套了麻袋打晕了。
周王一行,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
世子也是,喝多了迷迷糊糊回府之时,被人冲撞,套了麻袋打了一顿,东西也被抢光了。
御城卫赶到之时,人已经跑了,只找到几根普普通通的棍子。
在四周搜索一夜,毫无发现。
殿中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不知怎的,成元帝忍不住看了一眼明晏。
明晏一脸无辜看了回去,还皱眉撇嘴,仿佛在说,父皇又冤枉我。
出列道:“父皇,此事不可小视,天子脚下,连亲王都能被打,可见贼人猖狂,如此,京城百姓如何能安心?”
听她义正言辞,穆原觉得好笑,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穆原出列道:“御城卫巡察松懈,有失职之过,南面官署众多,更该谨慎上心,丁汾玩忽职守,该罚。”
丁汾立马求饶,“臣认罪,恳请陛下给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一定找到贼人。”
明晏冷哼,“找到贼人是你分内之事,竟然还谈戴罪立功?御城卫果真无能,是在拿着朝廷俸禄养老吗?”
又看向成元帝道:“父皇,不然减少御城卫俸禄算了,反正他们懒怠不干活,正好给国库省钱。”
殿中又是一阵眼神沟通,怎么感觉开了这个头,他们的俸禄也岌岌可危呢?
可不能再减了。
如今查贪腐查得严,俸禄可不能再少了。
有大臣纷纷出列。
“陛下,御城卫照班巡视,可京城太大,难免疏忽。”
“听中郎将所言,那伙贼人有备而来,自然防不胜防。”
“御城卫是有错,可若一刀切裁减所有人的俸禄,恐下面不服。”
“御城卫无首将,部署或有错漏。”
……
成元帝听着殿中,没有同意明晏提议裁减俸禄的建议。
让京兆府彻查此事。
丁汾失职,打了二十杖朝退了朝。
乾元殿。
明晏老老实实一脸无辜站在殿中,穆原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成元帝冷眼在明晏身上上下扫视,“你老实交代,这事和你有关系没有?”
明晏抬头,“没有,真的没有,儿臣昨夜和苏卫在喝酒,他可作证。”
“他?”成元帝嗤道:“和你狼狈为奸,蛇鼠一窝,从小到大你惹的祸,有几个跟他无关的?要不是看在苏家满门忠烈,朕早就收拾他了。”
“父皇,苏卫人挺好的,您对他有偏见。”
“偏见?那是偏见吗?要不是你少时整天跟他混在一起,脾气能越来越张狂?”
“儿臣又不傻,哪里就被人带得坏。”
“臭味相投,你身份尊贵无人敢惹,他武功高强打无敌手,少时你们几乎在京中横着走,惹是生非,多少人来向朕告状?若不是想到苏大将军在边关御敌,不可薄待他的幼子,朕早就重罚他了。”
越说越气,“如今他回京,你又有了帮手,你老实说,昨夜是不是你找他一起打的你四哥?”
明晏举手发誓,“父皇,真不是儿臣,儿臣长大了,绝不会再干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我发誓,若真是儿臣干的,您罚儿臣五年俸禄。”
听她发此毒誓,成元帝也暂且相信了些。
再看向一旁的穆原,规规矩矩,垂手低眸,内敛温润,怎么看怎么顺眼。
又嫌弃看了一眼明晏,“就是因为你这臭脾气,所以到现在都没人要。”
明晏瞠目结舌,这是他一个当爹的该说的话?
“儿臣哪里没人要了,我若要招驸马,排队的人能从宫门口排到城门口。”
成元帝一拍桌子站起身,“那你招去,看看有几人愿意给你当驸马,朕还好是皇帝,能以权给你赐婚,否则就你这目中无人的臭脾气,谁敢往家娶?”
“儿臣条件这么好,长得好武功好,人又好相处,还有权,谁能做我驸马,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成元帝怒道:“你要真这么好,当年抗旨拒婚闹那么大,苏家那小子怎么没有把你娶回去?”
明晏偃旗息鼓,满腔不服哑火,低下头,不再争辩一句。
成元帝说完才意识到戳了她心窝子。
软和了些语气,硬邦邦安慰道:“行了,苏家小子有眼无珠,是他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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