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拼命,他就像是一个癫狂的野兽,为守护自己的东西而展露出原始本能。关于他的往事无人可知,犯的事、判的刑期始终是一个问号,唯独一点,他十分忌讳别人辱骂他的母亲,而胖子却刚好在他的红线上跳舞!
可愤怒终究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现实则是彭飞在刚打出第三拳时,他就被另外两人重新按在地上,迎接更加猛烈的拳打脚踢。
胖子艰难起身,哆嗦着摸向脖子,疼痛再次加剧,他一阵呻吟。他的鼻梁歪的很严重,像是笔直的山峰忽然崩解坍塌,惨不忍睹。
“你妈的!”胖子怨毒地骂,愤怒压过疼痛,他不顾鼻子中两条飘扬的血带,重新加入战场。
“草你妈,能耐不小,我草你妈,我今天就骂定你妈了,你能咋样?”胖子大吼,像是暴怒的雄狮。
他说的没错,彭飞没办法再反抗了,刚才的爆发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蜷缩着身子,尽力避免自己的要害受伤,模样很像是一个虫子,一个生活在食物链最低端的虫子。
床架在微微晃动,有人在犹豫。
现在的场景他们可以假装看不见,可声音却不行,那些刺耳的叫骂声如魔鬼演奏的乐符般冲进他们耳朵,伴随着他们的心脏跳动。
如果他们是死刑,他们会下去帮忙,如果他们是无期,他们会下去帮忙,可偏偏他们不是,他们之间最长的也就只有二十来年,他们仍有出去的机会,可如果得罪了这四个与狱方有关系的人,他们的机会可能就会抹灭。
“泽哥,你还不出去帮忙吗?飞哥他要死了。”瘦猴焦急地低喊。
“我怎么帮?我打得过?”艾泽反问。
他冷冷看着三人殴打彭飞,内心五味杂陈。
就这四人的水平,艾泽打他们就是随手的事,可郑松智特地嘱咐过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能与陈猛四人发生肢体上的冲突,否则这可能会导致计划完成后遭到波及。
不过艾泽也不可能就这样干看着,郑松智说的所得万不得已共有两种情况,一是艾泽快死的时候,二是彭飞快死的时候。
所以艾泽在等待,等待彭飞到达身体的极限,届时他才会出手帮忙。
“小子,我看你今天在食堂挺牛逼,你是不是也想和我碰一下?”陈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的床头,目中无人地问:“来,我现在给你机会,下来碰碰。”
“猛哥,我没进监狱前就听过你的大名,心里只有佩服和尊敬,怎么可能敢在你面前牛逼?今天我是被那些人怂恿的,猛哥,你要知道,虽然你不是我大哥,但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大哥了。”艾泽情真意切地说,这样的行为不是第一次,对此他已轻车熟路。
“啊?……”陈猛第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他才肯定自己听到的是什么。
这少年前几天单枪匹马干翻三人的事迹他早有耳闻,可现在这人却对着自己俯首称臣。陈猛不免一抹得意的笑,像是打了胜仗。
虽然他平时都在享受权力所带来的好处,可他在今天才终于明白了权力的真正用处,那就是让所有无权无势之人跪在自己脚下。
这少年能打过三人又能怎么样?能打过三十人又怎么样?就他在这监狱的权力,他可以随便调来一百两百个犯人来围殴这少年,杀掉他还不是弹指间?
“你的飞哥要是听到这话,估计要寒心咯。”陈猛坏笑地说,故意说得很大声,想让在被围殴中的彭飞听见,但他想多了,彭飞脑袋里只有嗡嗡的异响和辱骂他母亲的话。
是啊,心寒了,但是十秒后,你的心或许会暖起来……艾泽平静地想。
再过十秒,他就必须要出手了,不是因为他不忍心看着彭飞就这么被打死,相反,他对此并无太多感情变化,虽然彭飞是因为他才沦落到如此下场,可这终究是他本人的选择,艾泽没有向他求助或逼迫。
帮助彭飞只有一个原因,彭飞不能死,他才是这个任务的关键。
正当艾泽要出手时,陈猛似乎也察觉到了彭飞的状况,他也不想玩出人命,喊道:“放过他吧,他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三人闻言立即收住拳脚,胖子似乎还不解气,又往彭飞身上补了一脚。
彭飞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像是只死鸡。他的左眼和眼皮完全粘在一起,右眼则肿胀得不像话,只剩下一条细缝,地板上还有两颗染上血的牙齿。
陈猛俯身到彭飞面前,眼中有几分嗤笑,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他缓缓道:“你说你,有意思吗?保护小弟被打成这样,结果吧,小弟没一个敢来帮你,唉……”他叹了口气,“做大哥要有实力,不是靠嘴的,好好想想吧,今天就放过你了。”
陈猛起身走到门口,想到了什么,回头又问:“你们还有谁对我不服的,就趁着今天赶快解决,我奉陪。”
这句话在牢房里回荡许久,可除了他的回音就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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