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客虽然不知是谁杀了李阿大,但此时的情形他是很清楚的,这一下叛军士气受挫极重,整个叛军部队近于崩溃一样后撤着。叛军一撤,战场上一下子清楚起来,徐霞客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离官军主力并不太远。
叛军向后撤退着,官军则边向叛军进逼边通过叛军的拦阻,这个道路终于打通了!徐霞客长出了一口气,正要纵马归队,却突然眼前一晃,他好象在叛军的乱兵中看到了白不信!
他心中一惊,急忙凝神细看,果然,白不信正在叛军的乱兵中拼力冲杀着,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好象不是在向外冲,而是在向里冲!
徐霞客来不及想为什么,他大喝一声,催马直冲过去,手中剑连闪,一口气砍倒了三个叛军士兵,撞进叛军兵丛里冲到白不信身边,大吼道:“白兄,快走!”
白不信大声喘着气,身上汗透重衣,他身体向旁边一让,闪出身前护着的一个人:居然是江小玉!
徐霞客大惊失色。他不知道江小玉怎么会跑这里来,虽然她手里还拿着一条枪骑在马上在努力拼杀,但这乱军丛中,敌我两军已经开始脱离接触,三个人在数万叛军中哪有生机?
徐霞客二话不说,直冲过来连连砍翻两个叛军,转身护住江小玉,对白不信大吼:“白兄,快走!”他不敢叫白参将,怕叛军听到白不信是参将会更加围攻。
白不信也明白此时的处境,不走必死,况且就算他不走,他也一样救不了徐霞客和江小玉,但他就是不走!他左冲右突,努力护住江小玉,想带着徐霞客和江小玉一起走。
徐霞客也是一个心思,与白不信一左一右,拼命撕杀,然而一个人想走都难,三个人想谁都不放弃谁,在这千军万马中哪里可能?四下里叛军士兵团团围上来,眼看着三人就都要死在乱刃之中了。
江小玉的马突然被叛军一枪刺倒,江小玉也真是灵活,顺势一滚已经站起。但与此同时三四件兵器同时向她招呼过来。
白不信和徐霞客同时冲过去,一下挡开兵器,徐霞客一抄手已把江小玉拉住,手上加力,江小玉借机翻到徐霞客马上,坐在徐霞客身前。
徐霞客奋力催马,此时他已经无法再挥动宝剑,只能用剑护定江小玉,白不信手里舞着一把长枪全力相护,但他一向不是使枪的人,使起来十分的不顺手,加上一个人要护两匹马,哪里顾得过来,一个疏忽,自己的马反而被刺中,那马长嘶一声直跳起来,白不信不及防备,手中一滑,长枪脱手而出。
江小玉急的大叫:“你们快走!”
徐霞客叹息一声,心想我们怎么走得了。他正自打算闭目等死,突然间号角声大起,金鼓齐鸣,官军本已全军通过了叛军的阻拦,却突然全队返身,向叛军直冲过来!
密集的叛军人墙突然冲开了一个口子,数十名官军士兵直冲进来,一员官军战将一马当先,正是花荣。
左右两边几乎同时响起闷雷般的呐喊,马超和陈庆之一左一右突入叛军阵中,左一队、左三队、左四队的士兵全军突击,只留下左五队做后备队。
花荣带着士兵冲到白不信、江小玉和徐霞客身边,心中虽然对三人在这里感到奇怪,却也来不及询问,只是叫了一声:“我往前走了!”就带着士兵向前杀去。
徐霞客长出一口气。他们居然活下来了,真是奇迹。
江小玉微微一挣,徐霞客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一只手已紧紧搂住江小玉,不由脸上一红,急忙放手。
“徐游击,白参将,你们在这里!”刘安邦到了。他一见三人,心中大定,要知道这里的两个人可是他的宝贝。只是另一个人一看就是个女子,不知是怎么回事。
白不信反应极快,对刘安邦说道:“我们发现了这个女子,不知是何人,但肯定是我们汉人。”
刘安邦点点头,叹息道:“此地在叛军后方,不可扔下她,先留在军中吧,白参将,你要保护好她,如有差池,唯你是问!”
“得令!”白不信立刻转向徐霞客,“徐游击,此女由你亲自保护,你要保护好她,如有差池,唯你是问!”
“得令!”徐霞客大声应令。两个人心里都暗笑不已。
身边,一批又一批的官军冲过,叛军这一回彻底崩溃了,战场上到处是没头苍蝇一样的叛军士兵,官军毫不留情的大肆屠杀着。
徐霞客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是赞叹。
定远将军就是定远将军,真聪明。
虽然方才叛军惊慌后退,让出了通道,但毕竟叛军没有严重受损,官军一路向前,叛军一定会紧随其后,等到官军到达叛军左路军后面时,正好被两支叛军前后包围,所以绝不能满足于仅仅击败这支叛军,必须要让这支叛军部队丧失战斗力。
孙扬先是下令全军通过,让叛军误以为官军无意再战,叛军的统帅刚刚被杀,军心混乱,指挥不及,也需要时间整理,所以叛军也没有急于追赶,而是希望先整理好部队。孙扬正是利用叛军这个心态,先全军通过,然后突然返身攻击,打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看似简简单单的一个返身攻击,正好击在叛军最放松最软弱的时刻,结果,叛军就此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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