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答道:“石兄决心洗手,徐某佩服,但徐某要把话说在前面:这从军赎罪可非常人能行之事,其中艰苦绝非寻常,请石兄细细思量。”
石迁微微一笑:“多谢都统提醒,但石某还有些银两,想来可以赎身。”
徐霞客又是一呆。“石兄的意思是,先从军赎罪,再出钱赎身,然后做个正规军人?石兄可知赎身要多少钱?”
无怪徐霞客问这话。从军赎罪的犯人,赎身价是纹银一万两,相当于两百个中产之家一年的花销了,如果不是如此昂贵,犯人们就都会先从军赎罪再赎身成为正规军人,这样一来也就达不到惩治罪犯的目的了。
石迁嘿嘿一笑,自怀里拿出一个小口袋来,打开口袋向徐霞客展示。
只见一片珠光宝气,五颜六色,那个小口袋里,夜明珠、猫眼儿、翡翠、水晶、玛瑙,居然个个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这一小口袋珠宝别说一万两,十万两也是小意思。
徐霞客暗骂自己愚蠢。此人既然是盗墓贼,那大富大贵之人墓中的随葬品自然都落入了他的腰包,哪里会缺钱?只是他既然有这等大笔的钱财,为什么会宁愿花钱赎罪也要从军?这个问题不说清楚,他可不敢随便答应。
石迁见徐霞客犹豫,心知徐霞客怀疑自己的动机,轻轻叹道:“人皆有羞耻之心,在下想脱离此道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犹豫,今天机缘巧合,正是这里,又正好碰上了徐游击,而徐游击又有此神器,所以在下下定决心要从军。”
徐霞客听得奇怪,问道:“你要从军和我这把匕首有什么关系?”
石迁笑了起来:“徐游击不知这匕首的来历吧?请坐,在下给你说一说。”一边说一边把自己身边那奇怪的兵器翻了个个儿,示意徐霞客坐下。徐霞客这才发现,那兵器居然是一把锹,这锹由好几截铁管组成,看起来可以随便拆装组合,应当是盗墓的专用工具。
“我不累,石兄不妨简单的说一说,在下还要赶时间回营。”徐霞客答道。他倒不是真的不累,而是不想坐在这东西上,但他也有些好奇,自己这匕首实在是太过神奇了,也幸亏石迁是个盗墓贼,于古物一定十分熟悉,否则只怕无人知晓这匕首的来历了。
石迁也不强求,他自己坐下,慢慢说起这匕首的来历,徐霞客初时很不耐烦的听着,随着石迁的讲述,他的脸色越来越吃惊,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石迁讲述的,是一个离奇的故事:
很久以前,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天外掉下了一块神铁,炙热异常,人不敢近前。等了三天三夜,这铁才冷却下来。但此铁无人能用,当时的工匠用尽办法也不能融化它,最后,他们把这铁送到了冶铁名家徐夫人处。徐夫人耗尽心血,也无法让它融化,由于掸精竭虑,徐夫人病倒了,到了茶水不进的地步。一家大小整日恸哭,眼看着徐夫人就要归天,为防止他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只好派人通知了他住在外地的母亲。
徐夫人的母亲听到噩耗,也心急如焚,连夜赶来。她一见徐夫人,立刻问旁边的家人:“他面色赤红,鼻息灼热如火,太阳穴色做潮红,这是被至阳之力所伤,近来他碰到了什么东西?为何伤的如此重?”家人不敢隐瞒,把这块天外神铁的事告诉了徐夫人的母亲。
“带我去看!”老太太发令。家人带着老太太来到铸造处,那块神铁放在架子上,下面满是用过的木炭。神铁通体暗黑,形如长剑。
老太太叹了口气:“把火工招来。”家人叫来了一个给徐夫人打下手烧火的火工。老太太劈头就问:“你们炼这神铁时,此铁可曾变热过?”火工心中暗笑,但不敢不答:“老夫人,铁在火中,我们可不敢去摸。”
“呸!”老太太怒了,“你为我儿当火工也有年头了吧?铁是否变热难道还要去摸才行?”火工一凛,失声说到:“真的!这铁无论怎么炼,一直通体暗黑,从没变红过,也没变软过,真可能从没热过!”
老太太冷笑一声:“点火,把这铁放在火里烧一个时辰再来报我!”火工犹豫:“老夫人,这冶铁之术,可不是我能会的。。。。。。”“我让你烧你就烧,我儿子的铸造术都是我教的,你怕什么?”老太太直接了当的打断了火工的话。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可说的,火工起火,烧足一个时辰,报告了老太太。老太太叫上两个丫环,来到铸剑室。火工急忙阻挡:“老。。。老夫人,按规矩,铸剑之所是不能见阴人的。”
“哼!”老太太一脸不满,“你的规矩比我儿子还大!我不都已经来过了?让开!”火工乖乖让开,心里说,你来多少次都成,我敢拦着不让你进来吗?
老太太来到火炉前:“熄火!”火工提起水桶,浇灭炉火。老太太一伸手,就去拿神铁,旁边众人齐声惊叫!
烧了一个时辰的铁,火刚熄,那得多热?这一下不把她手都烧焦了?几个人抢上来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老太太把神铁抓在手中,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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