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之漾仍是笑,对小开闯进来并不介意。
“可染好像病了”
之漾收敛了笑,说:“还真能疼出病来?不至于——”小开要开口说话,被他止住,接着说:“去把小朵接回来吧!”
小开惊讶地看着他。
之漾笑笑,说:“现在就去,晚了我就变了主意了。小朵那现在怕也不安全,你得快点。”
小开感激地看着他,说:“是。”
这晚上之漾没有笑醒,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来找可染。可染刚洗漱完,浅笑的脸就像一朵桃花,他携着可染一同坐到床沿上,双手搭在她肩膀上。
可染没有反抗,只笑着。
之漾问:“我娶你好不好?作正妃,好吗?”
可染仍是笑,没回应。
之漾看到她明亮的瞳孔里没有一丝自己的身影,不禁又生气又害怕,摇着她的肩膀喊:“你这该死的女人,还没搞清楚自己是谁的女人吧!你的心呢?跟着齐之轩死绝了?你本来就该是我的!”
听到‘齐之轩’三个字,可染白茫茫的脑子里清明了几分。
这时有侍卫进来有事禀报,见可染在一旁有些犹豫。
之漾瞟他一眼,冷哼道:“说就行——尸体找到了?”
可染心上一疼。
“没有,方圆百里都找不到他的尸体,除了这个——”
之漾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张白绢,看了一眼接着紧紧攥在手心里。
“怕是碎尸万段喂了鱼了——便宜他了。”之漾斜了可染一眼。
“还有瑞王府,王爷打算怎么处置?”
“拆了。”
那侍卫睁大眼睛。
“拆了,拆了,拆了——听不懂吗!”之漾极不耐烦地说。
“是”侍卫退下。
“可染,你看我现在也封王了,还比齐之轩高一级,我是中南王,和李良庆同级”齐之漾的手在空中乱舞着,最后捧到可染的腮上,说:“之轩追求的一切,我都有了包括你!”
“虽然我还得娶金枝,秦淮但是你放心,正妃只你一个”
可染依旧盈盈笑着,轻声说了句:“我想去,瑞王府看看”
顷刻间齐之漾的得意忘形都土崩瓦解。许久,他点了点头,把手中的丝绢扔到桌上,走了。
可染将那丝绢握紧放到胸口上,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几天后齐之漾领兵回荣城,一路数不清的百姓出来感谢庆贺。可染在马车里,静默地看着百姓的欢天喜地,之漾的俊朗威武低下头看看那‘小扳指’,摸着它又笑起来。
回到肃亲王府,可染直接去了连心阁把一屋子的画都收了起来,卷好包在包袱里背在背上,又学着齐之漾的样子从袖子里拿出玲珑扇,仍在桌上,走了。
骑马来到瑞王府,门口的侍卫走过来行礼,说:“云姑娘,马上就要封了。您,快点吧!”
可染朝他笑笑,将马拴在门口。一进大门,府内建筑的奢华,装饰的华丽让她瞠目结舌。主干道两侧建有汉白玉雕云纹长廊,各自一边都尽是假山、花园、莲池、荷湖,修饰尽其秀美。主干道尽头,很远的地方遥遥的立着一座高楼,似是梦里见过一样。
可染呼吸一窒,心跳几乎停止了。之轩,会像梦里那样在那楼底下等我吗?她提起衣裙跑了起来,背后的画卷撒了一地也不管,穿过一道又一道宫门,一座又一座长桥,终于要到了!
真有个人站在那里!
可染跑过去,眼泪让她看不清路,嘴里喊着:“之轩!之轩!是你吗?是你吗——”
之轩反过身来,可染泪珠子挂了一脸,放慢脚步过去抱住了他。
之轩笑了,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可染止住了泪,仍是抽泣着,看看之轩,躲进他怀里,再看看之轩,再躲进他怀里之轩爱怜地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抚着她长长的发
“我们来生化作双双雎鸠,永世相随”
“嗯,嗯嗯”可染连连点着头,颤抖的手慌乱的擦着泪,抽泣的更大声,整个院子都回荡起来。
“云姑娘”
可染缓缓回过头来,见是金枝站在宫门口那里,抱着她的画轴,穿着玫红的衣服,非常喜庆。
她确实该庆祝庆祝,她的父亲杀了之轩,她的国家终于得到了想要的领土。
该恨她吗?
可染已经无力对别人再有一丝丝的情绪,冰凉朦胧的眼里满是金枝喜庆的玫红,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慢慢走近,颤着音说:“醒来吧,之轩已经死了。”
可染的心顿时被这句话挖了去,泪水流了一脸,艰难地呼吸着。
“你看这楼,叫关雎楼,是之轩起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金枝的声音轻的像抓不住的游丝,可染听着慢慢朝楼台走去。与前几个院落不同,这个院子虽然面积广阔却没有假山花园之类的修饰,只用三层汉白玉石台阶将楼台环绕起来。暮色四合,一群鸟儿从楼后飞过,可染心里凉凉的。
“里面全是奇珍异宝,还有一个可以跳舞的大床”金枝声音很小,回音却很大:“一共有十九层,每一层都十分华美,为了建这楼台,之轩连凑起来的军饷都投进去——你说他劳民伤财,可不都是为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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