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五大道,散落着上百座风格各异的洋楼,海棠花与梧桐交织的街道上,总能看见游客举着相机拍照,但在睦南道与河北路的交界处,有一栋外墙爬满常春藤的三层英式洋楼,墨绿色的铁艺大门常年紧闭,黄铜门牌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去年秋天,来天津实习的小棠,为了离公司近,咬牙租下了洋楼三楼的一间阁楼,却没想过,这成了她噩梦的开端。
刚搬进去时,小棠被洋楼的复古气息迷得不行,雕花的木质楼梯、彩色琉璃窗,连浴室的铸铁浴缸都透着股老派的精致,房东张姨把钥匙交给她时,神色有些犹豫:“丫头,这房子老了,晚上要是听到什么响动,别害怕”小棠只当是老建筑隔音差,笑着应下,满心都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前一周,日子过得平淡又惬意,白天小棠在写字楼里忙碌,傍晚就沿着五大道散步,看夕阳给洋楼镀上金边。然而,第七天深夜,一切都变了,那天小棠加班到凌晨一点,楼道里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上三楼,刚掏出钥匙,一阵悠扬的钢琴声突然从楼上传来。
那是肖邦的《夜曲》,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而下,可在寂静的深夜里,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小棠僵在原地,这栋楼明明只有三层,她住在顶层,楼上怎么会有人弹钢琴?她攥紧钥匙,慢慢往上走,每走一步,琴声就更清晰一分,当她走到阁楼门前时,琴声戛然而止,门把手上还残留着一丝温热,仿佛有人刚刚触碰过。
“有人吗?”小棠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没有回应,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她鼓起勇气推开门,阁楼里空荡荡的,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洒进来,照在角落一架布满灰尘的三角钢琴上。琴凳上,还留着一个浅浅的凹陷,像是有人刚刚坐过。
第二天,小棠向楼下开咖啡馆的周叔打听。周叔正在擦拭咖啡机,听到“钢琴声”三个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丫头,你真听到了?这栋楼以前是个军阀的公馆,他女儿是留洋的钢琴家。抗战时期,姑娘为了掩护地下党传递情报,被日本人盯上了,最后一晚,她就在那阁楼上弹了整夜的肖邦,弹完就......从那以后,一到深夜,就有人听到钢琴声”
小棠的后背渗出冷汗。当晚,她把所有的灯都打开,还戴着耳机听音乐,试图掩盖恐惧。可到了凌晨两点,耳机里的歌声突然被一阵清脆的琴键声盖过,她颤抖着摘下耳机,那熟悉的《夜曲》再次响起,这次还夹杂着压抑的啜泣声,仿佛弹琴的人一边流泪一边演奏。
更恐怖的是,一天早上,小棠在梳妆镜前发现自己的发梢沾着白色粉末,像是钢琴键上的灰尘,她冲进阁楼,发现那架钢琴的琴键上,赫然有一串新鲜的手印,从低音区延伸到高音区,仿佛有人正在弹奏。
小棠决定退租。收拾行李时,她在床底发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扉页上写着“1943年6月”翻开一看,里面全是用娟秀的字迹记录的练琴心得,最后一页画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孩,旁边写着:“如果有一天我回不来了,请替我弹完这首《夜曲》”
就在小棠合上日记本的瞬间,阁楼的钢琴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一个琴键应声而落。她惊恐地抬头,看见玻璃窗上倒映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孩,正坐在钢琴前,纤细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对着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如今,小棠已经离开天津,但那本日记本和午夜的钢琴声,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噩梦,那个被困在时光里的钢琴家,究竟是想寻求帮助,还是想找个“听众”?如果是你,会选择揭开她的秘密,还是转身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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