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们先去一楼看看”裴邙沉吟两秒,突然想到了什么。
现在二楼就只有他们和柳青姜楠四个人,其他人应该都在一楼。
他总觉得今天可能还会发生点什么,安静的有些太久了。
这种隐隐的不安感几乎一直在所有人的心头渗透腐蚀。
此时的一楼,张丰惊骇的看着滚落到地上的一截青灰色的腐烂血肉,背上有了些许汗意。
他们在一楼翻找,没费什么工夫就找到了大厅桌子底下摆的整整齐齐的残烛,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还是都拿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瘦子看着这些长短不一的蜡烛底灵光一现,抬头看到了墙壁上恒定发光的蜡烛,眼神忽闪着好像有了什么想法。
张丰也注意到了墙上与之相差无几的蜡烛,他没有多想,单手发力攀着墙壁上的凸起猛地一个起跳,拿下了最近的那一支。
然而蜡烛入手的一瞬间,烛火剧烈的摇曳两下,猛的绽出红光,滑腻腻的质感让张丰下意识的甩掉了手中的东西。
再去看在地上滚了几圈的东西,哪里还是什么蜡烛,光洁的地板上赫然是一截流着尸水的断臂,这截手臂皮肤消融的厉害,露出底下泛白发灰的黏腻肌理组织和骨茬。
整个空间的光线似乎暗淡了一点,又好像没有。
张丰胆子不算小,但还是被这诡异的物件吓了一跳。
“这这这…”瘦子一时间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几人本能般的警惕起来,但好在除了这截腐肉,似乎并未出现什么变化性的危险。
再去看墙壁上那些亮堂堂的蜡烛,几人心里都很不舒服,难不成这些蜡烛都是…
再联想一下,这座古堡呢,他们住的房间呢?
张丰甩甩头试图清除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惶惶然间几人看到了抱臂从二楼下来的琴桉,顿时好比看到了救星一样,暗自松了口气。
经过一天的相处,他们能感觉到琴桉思维能力很强,在这无处着手的局面里或许可以找到一线生机。
单薄瘦俏的青年一身黑色唐装上沾了不少灰尘,但好像并不在意。
他皱眉琢磨着什么,没怎么注意几人热切的目光。
隔的距离有点远,几人看不清琴桉的脸色,但还是感觉原本亲和的青年身上带了点冷冽的戾气。
走到近前,琴桉微微抬眼,嘴角间含着笑意,看着倒是温和多了。
“哟,歇着呢。”琴桉轻声道。
几人感觉他语气间多少带了些阴阳怪气。
“诶…我们在搜查一楼。”张丰在青年清浅的目光注视下有些讪讪道,他已经快习惯对方时不时冒出来两句怪里怪气的话。
不知何时,这个瘦弱的青年在气势上隐隐压了他一头。
简言之,他只有一开始表现的平易近人,或许是确定了什么,他不太想装了。
这种理所当然的上位者气息让张丰很不舒服,尤其是对方只是个看起来瘦弱的年轻人罢了,但偏偏又让他生不起太大恶意。
看着从容的坐在沙发上摆弄残烛的青年,瘦子有些欲言又止,他感觉这些蜡烛有些邪门,这么瞎摆弄万一招来什么横祸飞灾,那就不好玩了。
“怎么…”琴桉嘴角还带着笑,语气间却微微泛了冷,“不是你们摆上来的么?”
“啊,你知道啊。”瘦子有点尴尬的挠挠头,他也不知道在尴尬什么,但就是觉得气氛怪怪的。
琴桉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他对这几个人没了兴趣,对方干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不影响到他要做的事就行。
他不介意在有余力时帮扶一二,但前提是…这几个人不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张丰感受到了琴桉明显的态度变化,脸黑了黑,但忍住了没发火。
他能感觉得到,青年比他聪明的多,想活下去怕是还得靠对方的脑子。
时间紧迫,几个毫无经验的人对如何存活还是没有丝毫头绪,发现的东西不少,但是完全不知道有什么用意。
裴邙无声的站在楼梯口,隔着一段距离看到地上被遗忘的腐烂断臂,再看看明显缺了一块的光源蜡烛,也大概明白一楼发生了什么。
琴桉若有所感,抬头视线越过挡在身前整理衣服的复五郎,遥遥对上裴邙探究的目光。
一时间似有火花四溅,两人之间隐隐升腾起莫名的敌对气息。
裴邙有些疑惑,他不知这敌意从何而来,但凌厉的眉眼间还是透出了一点认真的严肃。
两秒后,琴桉微微一笑收回视线,低头收拾桌面上的蜡烛底。
他跪坐在地上,一个一个按长度大小认真的摆放到桌子下面,清秀俊雅的脸上挂着近乎虔诚的微笑。
完全屏蔽忽视周围的环境,仿佛暂时脱离了肉体的禁锢。
离得最近的复五郎低着头退了两步,心底升起一阵恶寒。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这个举止古怪的青年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将蜡烛放回桌子下其实没什么不合理的,但琴桉的动作与神态太过虔诚,整个人几乎要匍匐在地上,神态间透着股诡异的缥缈感,这就十分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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