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死寂无声,唯有吴天玄被长枪钉在墙上,喉咙里发出渗人的哀嚎,以及他身下逐渐汇聚的一滩刺目鲜血。
阳光炽烈,却照不进场中众人冰冷的心底。
那杆洞穿了吴天玄肩胛骨的长枪,枪身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仿佛死神的镰刃,宣示着生杀予夺的大权。
而那个罪魁祸首,那个被他们认定为“靠关系的三流废物”的顾渊,此刻正站在演武场中央,眼神平静地扫视着他们,如同俯瞰蝼蚁的神只。
平淡的语气,却蕴含着山崩海啸般的压力,狠狠砸在每个金石武馆弟子的心头。
金霸天浑身剧震,脸色由最初的阴沉惊怒,转为一片铁青,最终化为一种近乎疯狂的狰狞。
他死死盯着顾渊,眼角肌肉疯狂抽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暴戾的气息从他体内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完了!
全完了!
关雪!林百川!你们给的情报,是要我金石武馆死无葬身之地啊!
棋子?你说这只是你们的一枚棋子?这他妈明明是能掀翻棋盘的过江猛龙!这实力,恐怕早已不是二流,甚至……
但——他金霸天在襄阳城立足数十年,金石武馆更是他毕生心血,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今日若不能将此子斩杀于此,他金霸天还有何面目立于襄阳武林?金石武馆这块招牌,也将彻底沦为笑柄!
“吼!!!”金霸天猛地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声震四野。
“所有弟子听令!”他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结阵!给我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谁能斩下此獠头颅,赏银万两!武馆秘传《五郎金门刀》倾囊相授!副馆主之位虚位以待!”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此刻已是生死存亡之际,退无可退!
原本被恐惧攫住心神的弟子们,听到金霸天许下的重诺,眼中闪过一丝血色和贪婪。求生的本能,对财富和地位的渴望,以及被逼到绝境的凶性,瞬间压过了恐惧。
“杀!!!”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声,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杀!杀!杀!”
“为副馆主报仇!”
“为吴管事报仇!”
“保卫武馆!杀啊!”
数十名弟子红着眼睛,嘶吼着,如同决堤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顾渊。刀光剑影,拳风腿影,瞬间将顾渊的身影淹没。
他们组成平日里演练的合击阵势,试图依靠人数优势将顾渊困杀。
一时间,演武场上杀声震天,尘土飞扬,各种兵器碰撞声、拳脚破空声交织。
然而,这声势浩大的围攻,在顾渊面前,却显得如此可笑。
面对数十名悍不畏死、状若疯狂的弟子围攻,他甚至没有去拔那杆钉着吴天玄的长枪。
他只是随手将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熊震脖颈拧断,扔到一旁,如同丢弃一件垃圾,令金霸天目眦欲裂。
然后,他动了。
身形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看似闲庭信步,却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所有攻击。以指为枪,指枪总能精准地刺破对手的防御,直击要害。
每一次出手,都简洁到了极致,却又蕴含着一种无法理解的恐怖力量和精准。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内力浪费。
“砰!”一名使着朴刀的弟子,自认刀法刚猛,一刀劈向顾渊头顶,却被顾渊侧身避过,反手一指点在胸口。
那弟子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内劲涌入体内,五脏六腑瞬间移位,喷出一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倒飞出去,落地时已没了声息。
“噗!”一名擅长轻功的弟子,身形如同狸猫般绕到顾渊身后,手中短匕无声无息地刺向顾渊后心。
顾渊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反手一肘精准地撞在他的太阳穴上。那弟子闷哼一声,软软倒地,七窍流血。
“咔嚓!”一名修炼硬气功夫的弟子,双臂交叉护在身前,试图硬抗顾渊一拳,却被顾渊一记看似轻飘飘的指尖点在臂骨连接处。
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那弟子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那弟子惨叫一声,双臂软绵绵地垂落,整个人被一股巨力震飞,撞在演武场的石柱上,生死不知。
顾渊的身影在数十名弟子组成的绝望洪流中,如同一叶扁舟,却又似中流砥柱。他每一次移动,每一次出手,都带走一条或数条生命,或者彻底废掉对手的战力。
鲜血染红了演武场的青石板,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起初的喊杀声、叫好声,逐渐被垂死的哀嚎、恐惧的尖叫所取代。
剩下的弟子越来越少,他们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被无边的恐惧所淹没。
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人,是来自地狱的阎罗,是收割生命的死神!
“魔鬼……他是魔鬼!”一个弟子彻底崩溃了,心胆俱裂,扔掉手中的兵器,转身就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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