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镇恶一声厉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将醉仙楼大堂内本就有些紧张的气氛彻底点燃。
所有食客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位脾气火爆的瞎眼老者和角落里那位气势沉凝的道士身上。
不少心思活络的玩家更是双眼放光,纷纷掏出了录像设备,准备记录下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
丘处机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冽地扫过气势汹汹走来的江南七怪,沉声道:“柯镇恶,多年不见,你这脾气还是如此暴躁。贫道来此,自有要事,与你们无关。至”
他乃全真七子之一,江湖上地位尊崇,纵然江南七怪人多势众,他也丝毫不惧,言语间自有一股傲气。
韩宝驹脾气最是火爆,当即就跳了出来,指着丘处机骂道:“放屁!当年若不是你这牛鼻子多管闲事,焦木大师怎会惨死?郭家嫂子和杨家嫂子又怎会下落不明?我们找了她们十几年,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你又出现在这里,安敢说与你无关!”
“三弟说的没错!”柯镇恶铁杖再次顿地,“丘处机,我们敬你是道家高徒,但此事关乎我们与郭、杨两位兄弟的承诺,绝不容你插手!你若识相,现在就离开此地,否则,休怪我们七兄弟不客气了!”
江南七怪虽然行事有时莽撞,但“侠义”二字看得极重。
他们认定丘处机当年间接害死了焦木禅师,又导致郭、杨两家家破人亡,心中一直存有芥蒂,此刻见他又出现在寻找郭、杨遗孀的关键地点,自然是疑心大起,言语间毫不客气。
丘处机闻言,脸色一沉,霍然起身。
他本就性情刚烈,嫉恶如仇,此刻被江南七怪如此当众指责、威胁,心中怒火升腾,厉声道:“无知匹夫!当年之事,自有曲直,岂容尔等颠倒黑白!贫道行事,光明磊落,何惧尔等污蔑!既然你们执意要在此地胡搅蛮缠,那贫道今日说不得,便要再领教一下江南七怪的高招了!”
眼看一场大战便要在这酒楼大堂爆发。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平静淡漠的声音,如同清泉流过顽石,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聒噪。”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大堂内所有的嘈杂,连玩家们兴奋的低语都为之一滞。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二楼的楼梯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着普通青色布衣,背负两个长条布裹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面容清秀俊美,眼神却深邃如古井,不起波澜,仿佛楼下这剑拔弩张的对峙,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正是顾渊。
他缓缓走下楼梯,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跳的节点上,明明动作不快,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你是何人?!”柯镇恶眉头一皱,虽然看不见,但能清晰地感觉到顾渊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厉声喝问道。
丘处机也诧异地看向顾渊,他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气息内敛,但隐约间透出的实力,竟让他也有些看不透。
顾渊并未理会柯镇恶的喝问,径直走到大堂中央,目光平静地扫过江南七怪,淡淡道:“此地是酒楼,不是你们撒泼吵闹的街市。要打,滚出去打。”
他这话,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命令意味,仿佛在训斥一群不懂事的孩童。
江南七怪何曾受过这等轻视?
脾气最暴的韩宝驹当场就炸了:“小子!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们江南七怪的闲事!活腻歪了不成?!”说着,他便猛地一挥手,一道乌光带着破空之声,闪电般射向顾渊的面门!
竟是他的独门暗器——淬毒的铁蒺藜!
韩宝驹出手狠辣,这一下又快又急,距离又近,寻常高手猝不及防之下,定然要中招。
周围的食客和玩家们都发出一声惊呼,不少人甚至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顾渊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就在那铁蒺藜即将及面的一刹那,他右手闪电般探出,两根手指如同铁钳般,精准无比地夹住了那枚高速旋转的铁蒺藜!
动作干净利落,快得让人只看到一道残影!
“什么?!”韩宝驹大惊失色,他这手暗器功夫自信极高,从未失手,没想到竟被这年轻人如此轻易地接下!
顾渊手指微微一动,看了一眼那乌黑的铁蒺藜,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淬毒?
他屈指一弹。
“咻!”
那枚铁蒺藜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目标直指韩宝驹的咽喉!
韩宝驹骇得魂飞魄散,他深知自己暗器的毒性有多猛烈,若是被射中,神仙难救!
危急关头,他猛地一个懒驴打滚,狼狈不堪地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铁蒺藜“咄”的一声,深深钉入了韩宝驹身后的一根合抱粗的顶梁柱上,入木三分,尾部兀自颤抖不休,可见其力道之猛!
韩宝驹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脸色煞白,看着那根柱子,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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