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耍一回"门前横"的潘安,此时已经完全被十三郎的金罩龙鳞衣震住了,他第一次表现出"大将军"的肚量,不就断了一根骨头吗?这么点小事又何必计较呢?阆风苑里有上好的续骨膏,用不了三天就能恢复如初。
潘安的俊脸上绽放了盈盈笑意,还笑出声音来了……
十三郎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有点意外潘大白脸这个时候会笑,笑声里是不是又包藏什么祸心?
"杨值事,金母她老人家今天应该不会召见你了。"
"喔?你怎么知道,你已经替我通报了吗?提醒一下潘大将军,我现在已经不是杨值事,而是一个从九品的看守吏,你不会是通报错了吧!”
十三郎尽管已经回答得很平淡,但话里还是有深深的敌意。
"杨值事,那天在蟠桃园,绝非是我本意……”
说到这里,潘安故意停顿了一下,他很成功地让十三郎体领到了他的言外之意,那是金母吩咐他那样做的。
“...…望你多多见谅!今天我还是先回吧,明天一早我第一个替你通报。”
“不必了。”
十三郎断然拒绝,潘安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心里很清楚,金母不是一个事无巨细的人,蟠桃园交到他手里的五百年,她老人家就从没过问园子里的事,她不可能吩咐潘安用何种方法拿人。再说了,鞭打蟠桃园员工,挑断荣哥的脚筋,也是金母下过懿旨吗?
在十三郎这里碰了一鼻子灰的潘安还不死心,亲自端过来一把紫砂井栏壶,还替十三郎倒了一杯菊花茶。
十三郎没有理会他,潘安只好把茶壶放在了十三郎伸手就能触及处。
散更前,潘安又过来一趟,很诚恳地让十三郎明儿再来,十三郎还是没有答腔。
此刻,在被激发了护体功能的龙鳞衣的护佑下,现在十三郎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而且还闻不到臭味了。
月亮上来了,大如白玉盘,清亮的月光下,甚至都能看清楚壶上豆大的字。
十三郎原以为跪了这么久,双腿一定会发麻……但事实正相反,他已经两顿没吃,保持一个姿势这么久,没觉得累,反而觉得神清气爽,越来越有精神。
"请……问……上官,你……穿的可是……金……金……罩龙鳞衣?"
声音虽然很细微,但十三郎听得清清楚楚,这方圆三丈之内只有他和那个半死不活的熊罴……
一一是熊罴在和我说话吗?
十三郎猛一转头,熊罴的头发还是那个老样子,不知道被谁,被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撸成了一束,冲天杵着,有二尺多高,黑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
一一定是自己听岔了,我还是睡会吧,养精蓄锐要紧,明天也不一定能等到金母接见。
“上官,是我……”
就在杨十三郎屁股挨到小腿肚,准备歇息时,那声音又传来了……
他还看见那束冲天头发的黑影子微微动了一下,十三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错,是熊罴在动……
只见熊罴努力转向月亮,张开大嘴,一开一合。
——这熊罴还想靠吞食月华苟延残喘吗……没想到书上写的真有其事。
十三郎正要大声揭穿熊罴的黑夜勾当,那熊罴转到十三郎方向,这回有了几口月华的支撑,他能挪动了。
十三郎脑子里浮现晴云和碧霞的尸体,还有那棵"辜负"了他五百年精心养护的绮蒂桃。
一股怒气直达天灵盖,没有你这个管不住裤裆里玩意儿的死熊罴,这时辰,老子应该已经洗过温水澡,正美美躺在床上看书了……
——这熊罴是想帮他逃跑吗?要不要让他知道我是谁呢?算了,还是省点力气吧!人兽有别……十三郎强压住怒火岩浆,故意发出很大呼噜声……
"上官,我是九都垒的熊罴,您没听说过吗?兽.欲流的大流主,别装睡了,我知道您醒着呢!"
一一在书上好像看到过天庭有这么一个流派,还有什么珍禽流、仙植流等等等等……兽欲流,呵呵,兽欲横流,光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也难怪做出这种兽事了。
"上官,我时日不多了,我有天大的冤情啊!”
熊罴又转向月亮,这回足足吞了半个多时辰的月华才回过头来。
"要是上官您能帮我一个忙的话,我就把兽欲流的大流主之位传于你……"
——罪该万死的熊罴还想利诱我。
见十三郎根本不理会自己,熊罴长长地叹了口气,又道:"上官,您一定也以为是我奸杀了西王母的那两个丫头。”
"真心实话,晴云和碧霞是我们兽.欲流七宝堂的正副堂主,是我的得力助手,培养她们我花了多大的心血呀,我怎么会舍得杀了她们……熊罴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这熊罴还挺会演大戏的,说的跟真的一样,白眉大仙经手的案子会有错?鬼才信你的。
"是的,我是采补过不少女子的阴柔之精,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因为过于暴戾,我三百年前就已经下令,在我们兽.欲流严禁采用此法修炼,毛竹仙……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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