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仙鹤遭遇毒手了。”
杨十三郎猝地站了起来。
——这不是公然挑衅吗?看我怎么斩断你的毒爪,风不鸣条,雨不破块,很少动怒的杨十三郎这回动了真火。
一道道指令从他嘴里喷薄而出。
又有几万头猛兽轰轰而来,把仙鹤寮方圆五百里地界再围上一圈;
三千山神土地分成三百个百夫队,扼守各种交通要道,山口,栈道,三岔口都有山神把守;
仙鹤寮的男女老少也都组织起来了,潘大娘子、拉娅各带着一群娘们,挨家挨户登记外来人口;
七把叉和娄阿鼠套着一个红裤衩改的袖套,各带着一哨人马,不停地游走于仙鹤寮的大街小巷……两人每一次不期而遇,七把叉的棺材钉子都会跟娄阿鼠的秤砣狠狠碰一下,“铛!”一声,甚是刺耳,也不知道他们俩想表达点啥?
看到凶神恶煞一般的两个人,小孩子们都不敢哭了……
罗小青带着一群孩子,把仙鹤寮那棵最大的老樟树围了一圈……树尖上朱临抱着一只受伤的仙鹤,安静地坐着……(这画面上了第二天的天庭晨报头条,据说六公主盯着这画面看了一天。)
仙鹤寮的马车店前,朱玉正指挥着几个力士搬动一块丈余高的青石碑。石碑上"琴鹤和鸣"四个鎏金大字在晨光中闪闪发亮,这是戴芙蓉特意吩咐刻的,说是要给琴仙司的人一个下马威。
"往左些,再往左些!"朱玉擦着额头的汗珠喊道,"对,就这个位置,正好对着琴无弦的窗户。"
七把叉终于转累了,蹲在马车店门前的石狮子上,嘴里叼着根草茎,手里转着棺材钉子,含混不清地问:"朱大哥,你说这琴无弦真会乖乖住进来?我听说他(她)连玉帝的凌霄宴都敢推辞。"
朱玉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官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只见一队白衣飘飘的琴师踏着晨雾而来,为首的正是琴仙司司主琴无弦。他(她)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长衫,腰间悬着七宝流苏,怀中抱着一张焦尾古琴。那张脸生得极是俊美,只是眉宇间透着几分阴鸷。
"来了。"朱玉低声对七把叉道,"快去告知杨君司。"
七把叉一个鹞子翻身从石狮子上跃下,却不料踩到了荣嫂带人刚泼的净街水,"哧溜"一声滑出老远,最后"砰"地撞在了琴无弦跟前。
琴无弦低头看着这个满身泥水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仙鹤寮的待客之道,倒是别致。"
七把叉刚要发作,杨十三郎的声音从店内传来:"琴司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只见他身着正四品仙官服色,腰间玉带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与琴无弦的阴冷形成鲜明对比。
琴无弦微微颔首:"杨君司客气了。只是不知为何要将本司拘在此处?"他(她)特意加重了"拘"字的读音,身后十二名琴师同时按上了腰间的琴囊。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戴芙蓉适时从店内走出,手中捧着一个鎏金香炉,炉中青烟袅袅。
"琴司主误会了。"她声音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听闻琴司主雅好鹤鸣,特意备下临湖雅室,还请司主品鉴新谱的《鹤舞九天》。"
琴无弦的目光在戴芙蓉脸上停留片刻,突然笑道:"久闻戴姑娘琴艺超群,今日倒要讨教。"
说罢,竟真的大步走入店内,十二名琴师紧随其后。
朱玉悄悄凑到杨十三郎耳边:"东厢已按戴姑娘吩咐布置好了,每间房都放了留声海螺。"
杨十三郎点点头,正要说话,忽见远处尘土飞扬。
一队身着褐色短打的汉子推着十几辆独轮车而来,车上堆满了各色食材。
为首的正是食神府大弟子庖丁,他生得五大三粗,腰间别着七把明晃晃的菜刀……有一把菜刀居然拖到了地上,很多逍遥客都是第一次见,第一感觉这货有点傻。
"杨君司!"
庖丁声如洪钟,"奉食神之命,特来筹备'琴鹤宴'!"
说着拍了拍车上一个盖着红布的笼子,"还带了上好的..."
他话未说完,笼中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鹤唳。在场众人脸色骤变,琴无弦猛地转身,眼中寒光乍现。
杨十三郎一个箭步上前掀开红布,却见笼中关着的竟是三只通体雪白的家鹅。
庖丁哈哈大笑,这个效果他一路上想了无数次,终于把自己逗笑了:"开个玩笑!食神府怎会用仙鹤做菜?这是特意从瑶池引进的玉顶鹅!"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七把叉喉咙咕噜一下,庖丁一脸的嫌弃。
琴无弦冷哼一声,甩袖进了东厢。
戴芙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官人,你注意到没有?琴无弦的琴囊里..."
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
只见南极仙翁驾着祥云从天而降,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白鹤童子。
老仙翁脸色铁青,手中拂尘直指杨十三郎:"杨君司!老夫的坐骑还没找到,你倒有闲心在这里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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