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翻涌,烈风如刀。
杨十三郎踏风而行,衣袍紧贴身体,不得不尽量前倾……脚下是万丈深渊,头顶是无尽苍穹。
他本该心如止水——莲花云修至化境,本就不该有半分滞涩。可今日,他的身形却略显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无形的荆棘上。
每一次查案,都掀起天庭巨大的沉渣,让他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老杨头暴怒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安慰他?这种事按哪个男人头上都不好受。
"清者能自清吗?"他冷笑一声,掌心不自觉地攥紧。
风忽然变得凌厉,刮得他脸颊生疼。他本该借风势疾驰,可此刻却像是逆风而行,每一步都像在对抗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脚下的云层忽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方凡间的灯火。他低头望去,恍惚间竟觉得那些微光像是无数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呵……"他猛地一甩袖,玄铁刺在袖中嗡鸣。
下一刻,他骤然提速,身形如电,撕裂长空。
风,终于顺了。
七把叉能搭便车绝不自己驾云,蹲在十三郎旁边,小心翼翼地开口:"杨君司,咱们真要混进狗仔队老巢啊?"
"不然呢?"杨十三郎苦笑一声,"等着他们继续编排老杨头?还是等着看我和戴芙蓉的'旧情复燃'?"
七把叉缩了缩脖子,不敢接话。
天庭晨报的特别增刊《暴力山神威胁云讯自由!》已经卖疯了。
卖报小童扯着嗓子吆喝:"最新消息!老杨头恐面临天枢院调查!"
逍遥客们分成两派,在茶楼里吵得不可开交。
"晨报就是欠收拾!"七把叉拍桌而起,"杨嫂子跳舞的时候,这帮狗仔还在娘胎里呢!"
"哟,这么激动干嘛?无风不起浪,老杨头反应这么大,怕不是心虚?"
“杨君司一查,查出来那娘们真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妇,那可咋整?”
“丑妻家中宝,老杨头娶这么个媳妇在家里,迟早都得出事,大郎,你过来,你来说说……”
大郎上次力挺娄阿鼠,炊饼生意一落千丈,原来一天两挑,回家还早,现在一天一挑,还得夜市走一遭。
“大郎,你说说…给我来俩炊饼……”
“要我说嘛?这事不好说……”大郎想糊弄过去……
“大郎,你像那天那样的来一段,我们把你的炊饼包圆了。”
仙鹤寮的逍遥客们过了三个月的风不鸣条的好日子……照七把叉的原话说——都闲的低头数鸡毛……
大郎见这会儿卖了十几个炊饼,也一下来了兴致。
“行,今天就给你们来一段,去了个屁的,那个娄阿鼠真不是东西,浪费那天那一段好文了。”
众人一阵轰笑,一个个高的逍遥客把武大郎放到扁担之上……
一下有数百人围观……
大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芝麻粒,说道:
世人皆道,娶妻当娶贤。然若贤而美,则更添三分光彩。
晨起推窗,见她对镜梳妆,青丝如瀑,眉目如画,纵使粗茶淡饭,亦觉满室生辉。市井之徒见我,先是一怔,继而拱手,眼中藏不住艳羡:"武兄好福气!"——此乃"颜面之利"。
茶肆酒坊,常有闲汉探头探脑,只为多瞧她一眼。我蒸的炊饼,因她而立成"美人饼",价涨三文仍供不应求——此乃"实惠之利"。
然美妻如名剑,锋芒太盛,易招祸端。
西门庆之流,表面称我一声"大郎",背地里却笑我"三寸丁"。他们看她的眼神,像饿狼盯肉,偏还要假作斯文,吟些"金莲步步生莲"的酸诗——此乃"招妒之弊"。
更可叹者,她自知貌美,便渐生骄矜。嫌我矮,嫌我丑,嫌我只会卖炊饼。偶有争执,她便冷笑:"若非我下嫁,你武大郎算什么东西?"——此乃"离心之弊"。
美妻如宝,愚夫持之,反成祸端。
若我生得高大英武,或家财万贯,自可镇住她的傲气,压住外人的邪念。偏我武大郎,要钱没钱,要势无势,空守美玉而无护宝之力——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娶妻不必太美,够用就好。
若实在要娶美的,切记先练好武艺——或者,有个打虎的兄弟。
……
大郎从扁担上一跳而下。
“好!”
众逍遥客一阵叫好,一挑的炊饼很快一扫而空。
角落里,杨苏照雪罩着面纱,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只是当有人偷瞄她时,她指尖轻轻一弹,那人的茶盏突然炸裂,烫得他嗷嗷直叫。
"清者自清。"她轻声道,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杨十三郎换下了君司制服,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逍遥客装扮。七把叉围着他转了三圈,憋出一句:"杨哥,你这样像只开屏的孔雀..."
"闭嘴。”
杨十三郎黑着脸,把玄铁刺藏在袖中,"记住,我现在是'浪子杨',刚从浊气层游历回来的逍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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