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妈妈你自己没有经历过,又凭什么这样说。”管殷这句话,为的是不是只有凌霄,管殷自己心里清楚,对面坐着的人显然也能知道。
“你比当年爱说话了&……”
只这一句话,管殷的心“突突突”跳的极快,已经开始思考如果暴露出自己的变化,应该如何掩饰,又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脱身。
但教坊妈妈只是给管殷投过来一个带着些许宠溺的笑容。仿佛再告诉后者,她已经知道了管殷的目的,但依旧愿意把管殷想知道的真相告诉她:“你怎么知道妈妈我当年没有经历过?”
“相公,徽州那位给我们送了信,要我们注意两个此番来应试的人。”
京城里,雕梁画栋,可堂屋里的一对瓶镜,小花园里仿照徽地风格造的一面花窗,无一不是在昭示着这处院子的主人定然是和徽州有着不小关系的。
“嗯。”被唤到的人点了点头,示意女子把手里的信放在桌上,而后打量了一番眼前人,这才缓缓开口,问的却好像和刚才的话题毫无关系,“岳丈何时进京?”
“商队不久前刚才启程,如今应当走了还不到半程。”方才拿着信进来的女子如是回应,“相公可是有什么事要同家严交待?”
“眼看春闱将至,我想若是还来得及,岳丈也该多送些笔墨纸砚的进京……想必是卖的出去的。”
“那这质量……”
显然,做妻子的家里是个不小的富商,可是女子却不知道这生意应该怎样做,多少仰仗着自家丈夫。
做丈夫的也并没有因此对女子有半点轻视,反而是极其耐心的给人解释着:“自然都要有,来应试的举子又不是各个都家缠万贯。”
“哦,好。”女子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那封信上,显然对里面的内容是有不少好奇的。
“哎,你既然想知道,就在这里等我拆开一同看好了。”男子的话带着宠溺,也有几分无奈,却能见得夫妻两个的关系是很不错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徽州这位,却也显而易见了。
“你要知道我们确是没什么的,当初回徽州省亲,我也唤她来见过你……你见她倒是有半点对我的情意么?”提起信那边的人,男子的宠溺倒是不多了,反而是无奈与失败的颓废感更多几分。
自己这般的身份,这般的长情,换不来一个教坊女子的青睐。若说多少年前,或许男子对于信那边的人还有爱情在,如今就只剩下利益,和作为一个“事事遂心”,承着被多少人说成是“一人之下,相国之才”命运的男子,居然还栽在了一个寻常漂亮女人身上的不甘。
可是利益终于战胜了“不甘”,这也是为什么这许多年相安无事背后的原因。
“喏,你看,张殊文,程见微。”
“外带上一句问候你的话,以及祈望我在哪一日张殊文有心动她手底下姑娘的时候帮上一帮,除此之外……哪有半个字是有关于我的。”
眼前的妻子没说话,男子耸了耸肩,却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劝。
两个人有爱情,但不多。更多的依旧是利益。
只是男人没看见呃地方,做妻子的因为他前面那一句“问候”,不自觉的翘了翘嘴角——如果可能,或许两个女孩子谁也不会选择这样一个处处利益为先,而后只想着自己面子的人做另一半。
教坊那位,借着自己的身份轻而易举的逃开了,还给自己谋了一处安稳
反倒是她这个商女,丈夫需要她的家财,弟弟要靠着丈夫的庇佑,不至于在鱼龙混杂的官场里被坑害的太惨……
“好了,信你也看了,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吧?”
“嗯。”
夫妻两个人谁都没有完全将最真实的自己交给对方,哪怕——窗外是一对欢笑的儿女
“爹爹,爹爹,阿姊她又欺负我。”
“爹爹,分明是……”
“你是男孩子,要让着你阿姊,明白么?”做父亲的把儿子抱起来,不轻不重的批评了一句。
“爹爹,什么叫让着?”小女儿却并没有因为父亲的这句话感受到任何偏爱,偏偏这个时候,已经骑在父亲肩头的弟弟还腾出手来给自己比了个丑丑的鬼脸,“爹爹,明明就是他恶人先告状,如何叫做让着我?”
“好了好了,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去接着玩罢……”
做父亲的脖子上扛着小儿子,自然没有办法再分出多余的眼神给其他人,头也没回的向妻子吩咐着:“夫人,过一阵子也该给阳儿找位先生进府来了!”
“信里那个程什么……程见微就可以,听说在乡里原本也做过教书先生,也算得上有经验,改日以我的名义写个帖子,请人过府来一叙。”
男人当然没有必要把程见微的名字记得太清楚。
每次春闱都会有那么几个不错的苗子,却不是每一个都能够活到能展现自己价值的时候,所以男人并不会过早的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好,只是程先生还要准备春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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