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雾在朝阳中化作金纱,细碎的露珠折射着七彩光晕,如撒落的星屑般点缀在沾露的苔藓上。五人踩着湿滑的岩径向山巅攀爬,拉雅的鹿皮靴尖偶尔碾碎几簇荧光菌,蓝绿色的孢子腾起又消散,宛如转瞬即逝的幽梦。她的冰棱杖突然剧烈震颤,杖头那只由灵脉光凝聚的水晶蝴蝶骤然张开翅膀,蝶翼上竟映出昨夜黯淡的灵脉星——此刻,那枚星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七道流光如泣血的陨星,坠入梵净山深处的云海裂隙。
"星象异变!"张晓燕的指尖下意识按住腰间银蝶吊坠,苗族蜡染纹样的银饰表面泛起水波纹般的涟漪,"万弦之源的方向......灵脉核心在悲鸣。"话音未落,山风突然变调,从远处峡谷卷来空灵琴音,却夹杂着铁器刮擦岩石的锐响,如同一曲被撕碎的乐章。惠子的雷链骤然绷直如银枪,链身映出云雾中若隐若现的玉色琴弦——那些琴弦竟由半透明的灵脉光编织而成,每根弦上都缠绕着苗族巫纹与皇宫禁咒的混合咒印,宛如被囚禁的灵脉在泣诉。
金宝的鎏金铃突然发出破音,铃面上游弋的灵脉鱼图案浮现蛛网状裂痕:"是'弦狱囚灵阵'!他们用灵脉弦锁困了山脉核心!"他话音未落,脚下的岩石突然裂开银色光纹,如同巨蛛吐丝般迅速蔓延,在众人足下织出由冰棱、灵火、雷纹组成的六边形囚笼符文。拉雅挥杖劈向符文边缘,冰晶与石面相撞激起刺耳的高频共鸣,声波震得她耳膜生疼,虎口发麻,就连冰棱杖表面的蝴蝶图腾都泛起裂纹。
"阵眼在琴弦交汇点!"阿岚的灵火刀劈出赤红色弧光,却如坠入泥潭般速度骤减,刀刃上的共生螺旋纹被强行剥离,露出底下未被调和的灵火本源,"残渣能量污染了弦阵,每根弦都连接着一道灵脉创伤!"惠子的雷链如活蛇般缠上最近的琴弦,蓝紫色电流却顺着弦线倒灌而回,她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小臂上瞬间浮现出冰晶状灼伤,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残渣纹路在游走。
张晓燕突然闭目抚琴,指尖在琴弦上拂过《共生调》的起手式,一缕纯净灵脉波如清泉般从筝弦溢出,所过之处,琴弦上的残渣咒印如积雪遇阳般剥落,露出底下被囚禁的灵脉碎片——有苗族古歌的吟唱声浪凝成的音符,有皇宫星象师推演的星轨图,甚至还有老莫夫妇阴阳鱼图腾的残片在微光中浮沉。"他们在抽取灵脉记忆,就像从活物身上剜取血肉。"拉雅的冰棱杖划出圆环结界,将碎片纳入其中,碎片触碰冰晶的瞬间,竟发出孩童般的呢喃。
众人抬头望向云海深处,巨型竖琴的轮廓逐渐清晰,十二根主弦如天柱般贯通天地,弦尾却连接着三叠裂隙深处的黑色锁链,每一次颤动都带起紫黑色的残渣雾霭。金宝忽然感觉太阳穴突突跳动,导师的声音竟在脑海中响起,如隔着深潭传来的低语。鎏金铃自动悬浮至眉心,铃面浮现出由芦笙曲谱与星象轨线交织的咒文,那是从未见过的上古文字,每个笔画都流淌着灵脉的韵律。
他本能地摇动铃铛,十二道刻着"和生异融"等古篆的灵脉光箭破铃而出,箭尖闪烁着冰晶与火焰交织的光芒。光箭命中琴弦的瞬间,整个弦阵发出水晶崩裂的脆响,囚笼符文如蛛网般寸寸崩解,石屑纷飞中,拉雅看见光箭所过之处,琴弦上的残渣咒印竟转化为共生符号,如藤蔓般攀援生长。
"快!趁阵眼松动!"阿岚一把拽起惠子,五人跃上崩解的灵脉弦。这些由灵脉光凝成的琴弦此刻不再是禁锢的枷锁,反而流动着各族文明的记忆残片:阿岚的灵火刀触及刻有苗族火塘咒的琴弦时,刀身竟浮现出祖母银饰上的太阳纹,那是她幼时在火塘边听过的创世歌谣;惠子的雷链缠上刻有樱花咒的琴弦,链身突然传来母亲临终前掌心的温度,混合着京都雪落的清冽气息。
"别沉溺!"拉雅的冰棱杖在琴弦上凝成透明踏板,杖头蝴蝶突然振翅发出清鸣,"这些是阵眼制造的精神陷阱!"她话音未落,前方琴弦突然膨胀扭曲,化作由无数灵脉符号组成的巨手,五指分别握着苗族巫鼓、皇宫星盘、日式灵符等灵器残片,指尖滴落的紫黑色残渣在半空凝成毒雾。巨手合拢时,空气发出尖锐的音爆,竟形成小型灵脉风暴,卷着碎石与咒印碎片劈头盖脸砸来。
张晓燕猛地将银蝶吊坠嵌入古筝共鸣箱,老莫夫妇的阴阳鱼图腾化作金色音波,与拉雅的冰棱咒、金宝的铃音、阿岚的灵火、惠子的雷电同时汇入琴弦。五股能量在弦上凝成五彩音刃,刃身流转着苗族蜡染的纹样、星象图的轨迹、古筝弦的震颤频率。音刃斩向巨手关节处的残渣接口时,那些被强行融合的灵器残片突然发出金属哀鸣,如同被割裂的灵魂在惨叫,接口处的残渣如沸腾的沥青般炸开,巨手轰然崩塌,化作漫天灵脉光雨,每一滴光雨中都映着各族文明的吉光片羽。
光雨飘落时,拉雅看见导师的冰棱杖虚影浮现,杖身缠绕着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她伸手触碰,虚影如烟雾般散开,却在掌心留下半行灵脉光组成的字迹:"弦源中心...调和之音..."众人这才发现,弦阵崩解后露出的云隙间,一座悬浮的巨型竖琴正缓缓转动,十二根琴弦对应着十二种主灵脉能量,中央共鸣箱嵌着一枚菱形水晶,内部封存的灵脉文明碎片正被黑色残渣蚕食,如同被墨污染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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