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嫁入秦府后,二哥曾多次前来探望,从蛛丝马迹中,细心的姜庭安看得出来,自己的妹妹过得并不好,几次三番暗示姜离早做打算,只是当时姜离并未想到,秦胥二人能做的那样狠绝。
最后死时,苏婉婉每次去折磨她,都以向她描述姜府众人的惨状为乐,她的二哥,一身文弱书生骨,却被他们关在破败黑屋里折磨,非人的手段,姜离不敢再细想,当时的二哥一定很绝望,绝望到不如死了算了。
姜离眸子暗了暗,看向身形单薄的二哥,在心里宽慰自己,今生这不是大家都好好的吗,过度忧思不仅伤身,且无用。
正当她感慨之时,猛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抬头看去,不出所料,又是那个疑心她要搞事情的三公主,她那双美目正瞪得圆圆的,美人的目光虽然不可怕,但此时此刻,姜离感觉到了眼神中的告诫之意。
不要打什么伤害姜庭安的鬼主意!
那是我哥,你管得着吗?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二人已经在目光中交战了好几次了,才被姜霄用眼神阻断。
“姜纨纨,你眼睛怎么了?”姜霄疑惑地看向姜离眼中欲喷出火的眼神,以为是她眼睛不舒服了。
姜离浅浅地巴咂了下嘴,摇了摇头,只得被迫止战。
不行,感觉酒都不好喝了。
宴席难免无趣,姜离心里装着事,又喝了不少的酒水,这大殿中燃着温暖的地龙,有些憋闷,她一时间有些想出去吹吹风,便故意凑到姜庭安耳边,知会了一句,得到姜庭安示意后,她便起身准备独自出门去转转,走之前,也不忘给了三公主一个挑衅的眼神,看到她那张脸因隐忍愤怒变得扭曲时,才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转身默默退出门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小动作皆被人收入眼底,那人嘴角轻笑了下,饮完杯中酒后,便有一人跟随了上去。
还是外间的风让人觉得自由!
姜离踱步至丰梅园中,大雪压着红梅枝子,煞是好看,遥想幼时,她也曾无数次参加过宫中年节大宴,以往每次她都在宴席之上与那三公主针锋相对,竟不知自己错过了这么美的景色。
姜离闻着梅香不觉得看得呆了,驻足着不肯离去。
“姜姑娘不在席间,跑到此等寒冷之地作甚?”
熟悉的声音响起,姜离身形猛的一顿,赏梅的情致顿时烟消云散。
“不过是出来转转,秦公子为何在此处?”
姜离慢悠悠转过身,秦胥那张脸她前世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讨厌,可此人怎的阴魂不散地老是出现在她的眼前,会令她想起那段阴暗的日子,总是有些忍不住想吐。
“日前圣上留我处理些杂事,便在宫中逗留些许时辰,看到此地梅花开得正好,便被美景所迷,行至此处,却看到了更美的景色。”
登徒浪子!
谁听不出此话中略带些调戏的意味!姜离不用想也知道此人不怀好意,事到如今还要以男色勾引她吗?
看来上次警告的还不够。
“看来前些时候我与公子说的话,公子并未听进心里去。”
姜离只想着离他远些,便行至一处开得正好的梅花下,轻手将那支梅花折下。
“姑娘所言,在下句句视若瑰宝,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花开堪折,窈窕淑女,在下所为,皆出自对姑娘的爱慕。”
秦胥一直盯着姜离折下梅花的举动,应景地表达好逑之意,自姜离一踏进这梅园,他就注意到了,月色朦胧,红梅簇簇,残雪未消,一袭白衣恍若仙子,飘到跟前,他怎能忍得住不出来相见?
但他从未见过如此不拿他当回事的女子。
自他高中状元后,饶是宫中的公主们都对他甚是客气。
金科状元的才情加上他这副较好的皮囊,足以令万千少女为之倾倒了,可奈何,这个姜离就是对他一直很不客气。
俗话说得好,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这句话用在如今的秦胥身上再合适不过。
“我原不知秦公子竟是如此浪荡之人?”
姜离一张小脸气得有些微红,前世之时,他便是甜言蜜语将她哄骗,如今,情境竟然如此相似,薄情负幸之人,伤她那样深,如今还想让她重蹈覆辙?
秦胥竟如此不要脸。
她早已表明对他的厌恶,他还如此穷追不舍?
丞相府的助力对他竟如此重要?
宁愿多次热脸贴冷屁股也要攀上吗?
“在下绝对无意冒犯,心悦姑娘,是在下一人的事,姑娘不喜在下也无妨,只求姑娘别拒绝我的好意。”
秦胥微微颔首,语气里竟是发自肺腑之言,他轻撇下一枝含苞待放的红梅,握在手中伸向姜离面前。
看到姜离脸色发红,眼圈也红红的,他不由得想起那日大雪中受惊的小兔子,倔强而又孤傲,今日她又这样站在他身前了,却还是那般警告之语,让他脉脉不得亲近。
状元郎,春风得意众星捧月之时,怎能容忍一个小女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口出恶言,而他,可博得公主小姐们的青睐,却打动不了这个传闻中头脑简单脾气火爆的相府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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