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王的眼神落在那人的脸上,不禁皱起了眉头,此人不正是因为违反军纪而被他赶出军营的将士贾天吗?
恒王一番戏唱得声势浩大,原来将此人都召集了来?
“来者何人?”圣上浑厚的声音冲着殿前跪着的男人喊道。
“回圣上,小人本是姜大将军麾下的一名兵士,但因为些莫须有的罪名,奕王殿下言定小人违反军纪,将小人赶出了军营。”殿前之人依旧保持着跪下磕头的姿势,很是恭敬。
“抬起头来。”圣上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殿下那人缓缓抬起头来,奕王的眼神落到他身上,充满了探究的意味,那人并不理会奕王,只一脸坦然地对着圣上的方向。
“他所说是否属实?”圣上将话锋转向奕王,似是很平常的一问,可奕王知道,若是他不留心答话,每一个不该吐露出来的字眼,都会被恒王揪住不放。
奕王确实将他逐出了军营,此事做不得假,便应声答道:“是。”
“你且说奕王为何将你逐出军营?”恒王在旁接了话问道。
“回圣上,皆因小人发现姜将军竟与敌国将领赫连偷偷见面,达成了协议,敌国屠城,姜将军视而不见不加以追究,从中捞了不少好处!小人知晓这事非同小可,便想着立刻报给奕王殿下。”
这人有理有据地申辩着,一席话却将叛国大罪安在了奕王姜灵瀚二人头上。
“那又为何如今才来报?”圣上也不是傻子,做了这么多年的帝王,定是不会偏听偏信一人的,便故作不解的问道。
“只因小人仓皇逃跑至奕王处时,竟发现奕王殿下与姜将军沆瀣一气,竟然是一伙的!因此他们将小人交给了敌国将领,受尽折磨,如今才得以机会逃出生天!”
说罢此人露出胳膊上密密麻麻的伤痕,那是西域擅用的兵器弯刀才能造成的伤口,足以令人相信了。
奕王眉头紧皱,这恒王的心思果真是极深!
若不是他提早筹谋,今日恐怕浑身有嘴都说不清此事了。
“奕王,他说的你可认?”圣上显然是怒了,言语之间皆是责问,叛国大罪啊,就算奕王是无辜的,可如今都闹到了圣上面前,他怎能不气?
“儿臣确实将他逐出军营,但并非他所说的这般,此人在军营中喝酒赌牌,目无军纪,儿臣为了正军纪才给了他些惩罚。”
奕王不卑不亢道。
“传姜灵瀚!”眼看此事牵扯上了姜灵瀚,圣上便将他也召至大殿上,好一同对质。
奕王眉头紧皱,此事恒王筹谋已久,定是不会轻易落于下风,为今之计也只能期盼灵瀚将事都办妥贴了。
“臣叩见圣上!”
姜灵瀚跪在大殿中央,帝王注目下,只得用余光悄悄地看向奕王,只一瞬就与他交换了眼神,随后又听那贾天将事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回圣上,此人话不足为信,且不说臣并未通敌,若臣通敌,为何战战告捷?为何臣不故意输掉战局来谋取更多的利益?”
姜灵瀚的话在大殿上回响,引人深思,圣上显然觉得这话有些道理,微微点点头,又看向恒王与贾天。
恒王悄悄地看向贾天,使了个眼色,贾天便说道:
“圣上,据小人所知,姜灵瀚将军与那敌国将领赫连的协议便是敌方抢掠城池财物,姜将军再将其击退,一方得钱财一方得功劳。此事奕王殿下也是从中捞了不少的油水。”
贾天还在辩论着,很是有理有据。
“你空口白牙,可有证据?”
圣上显然已经很是生气了,为公他是君主,臣子通敌本就是大罪,于私他是一个父亲,通敌的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怎能不气?
“圣上若想要证据,只消去奕王殿下府中搜寻一番方可,据小人所知,那赫连给予奕王殿下的财物皆是敌国的金银器物,与大昭所用规制并不同。”
好啊,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幸亏他早就发觉那苏婉婉的动作,早做筹谋将那箱东西转移了,若非如此,加上今日这个该死的贾天,只怕是要被诬陷至死了。
恒王好毒的心思!
奕王怒目看向恒王,只见对方眼里若有若无的炫耀与得意,顿时心头火起。
“怎么?奕王难道是抗拒搜府吗?”
恒王一直默不作声,眼看着奕王就要倒台了,他也不装了,如今赤裸裸的挑衅,若奕王抗拒搜府,不就更做实了他奕王府有猫腻吗?
“传令下去,搜奕王府。”
圣上终于下达了命令,如今他别无他法,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等事来。
一队人马得令已然前去搜府,众人站在殿中,焦灼等待着结果。
恒王府外。
“怎么样?王管事可将事办妥了?”
姜离焦急地询问从恒王府后门悄然走出来的中年男子。
“已办妥,只是姑娘答应我的事?”
王管事到底是一个老油子了,若不是姜家给了他莫大的好处,他焉能为他们做事,冒着大风险但可获益巨大的事他又岂会轻易放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