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内核极稳。
“是啊,其实我还挺羡慕她的。”姜离垂下眼眸,掩藏住无尽的哀伤,“若像安定长公主一样,可随心所欲地依仗自己内心而活,果真是人生幸事了。”
安定终于可脱离这个困住了她十三年的王宫。
哪怕前路漫漫,崎岖难行,亦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她是一个很强大的女子。”
听到姜离的喃喃自语,奕王不置可否,安定确实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女子,他不否认她的强大。
只有薛常景默默地向下撇着嘴,不是很认同的样子。
一时间,车内默默无言。
终是有一人打破了沉寂。
“怎么没人问问那小康太子愿不愿。”
薛常景抱着手嘟囔着,他可是眼睛看的真真的,那康小太子本就执意于姜离,如今被截了胡,他心中只怕也有些不愿。
“怎么?”姜离疑惑道,“那康容淳目的是与大昭和亲,至于娶的公主是谁,只怕他不甚在意吧。”
“那可不一定。”薛常景的食指指尖碰碰鼻头,有些神秘地卖了个关子。
看薛常景并没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姜离探寻地看向奕王,他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明白薛常景的话。
“左右已经有了结果,不要苦恼于已发生的事情,好好将养身子。”
姜离紧皱的眉头刺痛了奕王的眼睛,他实在没忍住,便出口轻声劝道。
女孩子家家的,成日里将自己搞得像个苦瓜一样。
姜离如今看起来确实是有着疲倦,加上方才长公主那一番折腾,怎么看,姜离都像是刚被欺负了,她在马车上又闷闷不乐,委屈至极,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惹人怜爱。
“是啊,纠结于过去无甚意义,既路至此,除了向前,无自救之法。”
“阿离何时说话这般正经了,倒像是学堂里整日之乎者也的老学究。”
薛常景言语间很是嫌弃,姜离在他的记忆里不一直都是个爱玩爱笑活泼的小姑娘吗?
怎么好像逐渐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起来?
他心中有些堵得慌,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幼时那个玉雪可爱的小人影,时常在屁股后面跟着他,喊他常景哥哥。
“常景哥哥要带我出去玩!”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冰雪可爱,第一次被一个小女孩揪着衣角,他本可以利索地挣开,但是不知怎的,他的衣角竟然心甘情愿地被她拽住。
再看看此时此刻坐在他面前这个满目愁容的小姑娘,他只觉得更糟心了。
或许是脑海中那熟悉的小女孩身影,姜离这几年的疏远倒是有些模糊了,不知不觉间,他觉得姜离跟幼时一般亲近。
“阿离”便脱口而出。
姜离倒是没感觉什么异样,可奕王闻言,眉都挑起来了。
阿离?
他们二人何时这般亲近了?
不等姜离做出回应,马车已晃悠悠的行到姜府的侧门,姜离由车夫接引着下车,薛常景跟着,最后是奕王。
“今日事毕,届时过几日公主和亲,可好好歇息两日。”
奕王行至姜离身前,有意无意地挡住了身后的薛常景。
“劳烦殿下此番为我的事费心了。”姜离心中隐隐还沉浸在安定和亲一事中,有些淡淡的。
“阿离妹妹客气了,抛开我与你兄长之间的情谊,还有南初姑姑幼时恩情在,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一边说,奕王一边漫不经心地挪动步子,每一次都恰好地挡住了薛常景在他身后冒出来的头。
“多谢奕王哥哥。”想起如今姜府的靠山,也就是奕王早已被陛下视为概率最大的继承人,姜离不免心下有些隐隐地放心,又听见奕王如此说,更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她笑着回应他。
“还有我!”在奕王背后上下跳窜了半晌,这宁凌周真是灵活的很,竟然一点都露不出头来。
姜离才注意到薛常景从下车便一直未露面。
“也多谢常景兄。”
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姜离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这两人,明明已经是成了年的人了,怎的现在变成这样不稳重。
薛常景终于趁着这个档口在奕王身侧探出了头,姜离已挥手准备回府,奕王看着姜离的身影微微点头。
薛常景也很是活泼地向姜离挥了挥手,纵使他只露出了一个头。
姜离报之一笑,便踏入了府门。
“怎么?哪里的醋坛子打翻了吗?好酸啊!”
薛常景终于可露出自己的身体,他故意在奕王面前闻来闻去,打趣着。
奕王瞪了他一眼,“常景兄?”咬牙切齿,很是憎恨。
薛常景抱起手,很是不服,“幼时我们一处顽乐时,我便与阿离关系亲近得很,她常这样喊我的!”
“那时,她好像不认识你喔。”
一句又一句,奕王的怒火已然涌到了嗓子眼,他的拳被握得嘎吱响,一口银牙就差被咬碎了。
在薛常景抱着手,托着下巴沾沾自喜之时,奕王已翻身上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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