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惊喜瞬间冲垮了连日来的疲惫、恐惧和绝望!许平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踉跄着扑过去,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冰凉的桶身,确认那不是幻觉。
水!干净的水!这比找到任何食物都让他激动!有了这桶水,他和他的“方便面山”就能撑很长一段时间!
“太好了……太好了!”他忍不住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喜悦像潮水般将他淹没,后背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许多。
他费力地将这沉重的水桶抱起来,像抱着绝世珍宝,小心翼翼地转身,准备立刻将其搬回卡车这个唯一的安全港湾。
然而,就在他抱着水桶,满心欢喜地走出汽修店,重新暴露在阳光下的那一刻。异变陡生!
一阵令人牙酸的“嗬嗬”声和杂乱的脚步摩擦声,突兀地从街道的尽头传来!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
许平升猛地抬头,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街道尽头,之前空无一物的街口,此刻赫然出现了一大片晃动的人影!不,不是人影!是丧尸!
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几十个!它们步履蹒跚,姿态扭曲,发出无意识的“嗬嗬”低吼,正朝着加油站和超市的方向缓慢而坚定地涌来!
阳光下,它们苍白浮肿的面孔显得格外狰狞,破烂的衣物下是干瘪或腐烂的肢体,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显然是被之前的巨大声响——他撞击超市卷帘门的声音——吸引过来的!
刚才那短暂的、几乎让他落泪的狂喜,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火星,瞬间熄灭,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铺天盖地的恐惧。
怀里沉重的怡宝水桶,此刻仿佛变成了千斤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丢掉它?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否决。这是水!是生存的希望!
来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许平升抱着水桶,用尽全身力气,踉跄着冲向停在超市门口的大运N9H重卡,后背的伤口因为剧烈动作再次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他完全顾不上了。
卡车就在8米外,却仿佛隔着生死天堑。
丧尸群还在靠近,虽然速度不快,但那庞大的数量和无声的压迫感,足以让任何幸存者肝胆俱裂!必须在它们围拢过来之前回到车上!
千钧一发!
那沉甸甸的怡宝水桶此刻重若山峦,压得许平升本就因失血而虚浮的脚步更加踉跄。但他死死抱住,这是命!
后背的伤口仿佛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每一次迈步都带来钻心的剧痛,冷汗混着背后伤口渗出 的血瞬间再次浸透刚换上的、还算干净的T恤。
8米的距离,在丧尸群缓慢却不可阻挡的逼近下,变成了生死时速的赛道。
“嗬嗬……嗬……”
身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喉音越来越近,混合着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像死神的脚步在丈量他与卡车之间的距离。
他甚至能闻到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正随着微风飘来,钻入鼻孔,刺激着他几近崩溃的神经。
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
许平升咬紧牙关,将所有力气都灌注在双腿上。眼前的大运重卡驾驶室门把手,是他此刻唯一的信仰,唯一的灯塔。
近了!5米!3米!
他几乎是扑过去的,左手死死箍住水桶,右手猛地抓住冰冷的门把手。因为用力过猛和身体的晃动,伤口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但他硬生生挺住了,借着这股剧痛带来的短暂清醒,手指笨拙地按下按钮。
“咔哒!”
车门弹开一条缝隙。
他用肩膀奋力撞开车门,将水桶以一种近乎抛掷的姿势甩进副驾驶座,“咚”的一声闷响,水桶在座位上弹了一下,幸运地没有翻倒。
与此同时,离他最近的一只丧尸已经伸出了枯槁、沾满污黑血迹的手,指甲几乎要刮到他的裤腿!
来不及多想,许平升手脚并用,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翻滚着爬进驾驶室,几乎是身体落地的瞬间,反手就去拉车门。
“砰!”
沉重的车门狠狠关上,将那只探进来的手臂夹在门缝里!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那只手臂无力地垂落,断口处流出黑褐色的粘稠液体。
车门外的丧尸似乎毫无痛觉,只是更加狂躁地用另一只手拍打着车窗,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嘶吼。
许平升瘫在驾驶座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下意识地按下中控锁,“咔哒”一声,才感觉那虚假的安全感又包裹住了自己。
抬眼望去,车窗外已经围上了一圈“观众”。
苍白浮肿的脸,扭曲的五官,空洞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贴在玻璃上,留下肮脏的涎液痕迹。
它们的手不停地拍打、抓挠着车身和车窗,发出“砰砰”、“刺啦”的噪音。虽然隔着厚厚的玻璃和钢板,但这幅景象依旧让人头皮发麻,胃里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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