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家号穿过“万器归墟”的晶状雾壁时,整艘星舰的锻铁平台突然失重。舷窗外漂浮着的不是星辰,而是数之不尽的光膜残页——有的是用龙蜥骨片刻写的淬体声波图,有的是机械族用齿轮拼接的锻体齿轮链,最中央的漩涡里,悬浮着由七千七百块残缺器典组成的“破碎之书”,每块残页都在排斥叶家号的凡人气息。
“是《万族器典》的核心残页。”叶星河的兵魂剑刃轻轻震颤,剑鞘背甲上的银簪碎片突然指向某片焦黑的骨片,“圣天修士当年焚烧初代器祖手札时,各族器修将真解拆分成不同形态——火族锻成岩浆玉简,风族刻在声波结晶,而我们凡人的部分,被锻进了骨甲与伤疤。”
林小羽翻开先祖笔记,纸页突然飞出三道流光,分别融入火族、风族和机械族的残页。少年看见,机械族残页的齿轮链上,竟刻着与叶家号锻铁引擎相同的共振频率:“师尊!各族器典的排斥反应,其实是在等待对应种族的锻体者激活——就像我们需要用锤音,火族需要用岩浆轰鸣,风族需要用声波战吼!”
孟老的星螺罗盘突然发出彩虹般的光:“星图显示,淬体者盟的战旗信号正在唤醒归墟里的凡修残页!看那些焦黑骨片,正在浮现青岩星矿洞的锤印节奏,还有碎星港幸存者的骨甲纹路!”
叶星河的星瞳骤然亮起。他“看”见了残页背后的真相:五千年前,初代器祖在星坟召集各族凡人锻体者,将器道真解拆成万份,让火族用岩浆守护“锻体淬焰篇”,风族用风暴守护“声波炼骨篇”,而人类则背负了最核心的“骨血共鸣篇”。圣天修士的焚烧,不过是让这些传承散落在宇宙各处,等待有缘的锻体者唤醒。
“通知各盟友舰队。”叶星河将兵魂插入锻铁平台,战旗的锤音开始与各族残页共振,“火族战舰用岩浆炮轰击‘焚焰残页’,频率调成他们族内的‘地心锻魂鼓’;风族启动音叉阵列,对准‘风暴淬体章’——记住,不是攻击,是用你们的锻体韵律与残页共鸣。”
第一波岩浆能量冲击火族残页时,整片光膜突然沸腾,显形出初代器祖与火族长老的对话:“吾等凡人锻体,如岩浆淬炼,需在沸腾中守住骨血本味。”残页中央,竟嵌着半块烧红的陨铁,上面刻着与叶星河胸口伤疤相同的星轨。
“机械族注意!”林小羽的锻铁锥突然与齿轮链共振,“用你们的齿轮锤敲击‘齿轮锻体篇’,每转七圈敲三锤,那是当年初代弟子教给你们先祖的‘凡人齿轮术’!”少年看见,机械族残页的齿轮突然咬合,露出内层的骨血纹路——原来他们的机械锻体,本质是用齿轮模拟凡人骨骼的共振频率。
最震撼的是水族群的残页。当十二艘水母状星舰释放出潮汐锻体波,原本透明的水膜突然显形出叶清璇的银簪虚影:“水之锻体,柔中藏刚,就像母亲的银簪,能划破灵舰护盾,也能为孩子挡住灵火。”残页里的潮汐能量,竟与叶星河识海中母亲的星轨完全同频。
圣天净化舰队的反击来得毫无征兆。十二艘灵舰的主炮汇聚成“仙骨净化光”,专门针对残页的共鸣频率。叶星河看见,光刃所过之处,火族残页的岩浆在凝固,风族的声波结晶在碎裂,而凡人的骨片残页,正成片崩解成血雾。
“用战旗接住所有残页!”他将三瓣剑鞘背甲展开成盾,兵魂剑刃划出圆弧,“孟老,把叶家号的锻铁频率调成‘万族共锻’模式——火族的焰、风族的音、机械族的齿轮、还有我们的锤音,必须在剑鞘上锻成一体!”
当战旗接触净化光的瞬间,旗面的锤印突然吸收各族残页的光芒。叶星河感觉有千万种锻体韵律在骨髓里奔腾:火族的灼热让他的伤疤发烫,风族的呼啸在头骨里形成共鸣腔,机械族的齿轮转动声与他的骨骼摩擦声完美同步。最核心的,是凡人骨血的韵律始终如锚,将所有力量凝聚成锻铁砧上的一声巨响。
“看!残页在战旗上重组!”林小羽指着旗面,原本破碎的万族器典残页,正以叶家号战旗为熔炉,重新锻打成完整的典籍。典籍封面没有华丽的灵纹,只有千万个种族的锻体符号,共同拼成三瓣剑鞘的轮廓。
圣天舰队的指挥官惊恐地发现,他们的灵舰正在失去对灵能的掌控。每艘灵舰的仙骨图腾柱上,都浮现出各族锻体者的虚影:火族战士用岩浆锤轰击舰体,风族老者用声波刃切开灵纹,而最让他们胆寒的,是无数凡人锻体者的骨甲碎片,正顺着共鸣波钻进灵舰核心,将圣天修士视为神圣的“仙骨动力炉”,锻打成凡人的淬体熔炉。
叶星河抓住机会,兵魂剑刃刺入典籍核心。刹那间,万器归墟的晶雾化作各族锻体者的虚影,他们手中的锻铁工具千奇百怪:火族的岩浆锤、风族的声波刃、机械族的齿轮锥,但每一件的握柄处,都刻着与叶家号战旗相同的锤印。
“原来万族器典的真意,是凡人器道的包容。”叶星河抚摸着重组的典籍,发现最后一页空白处,正缓缓浮现各族锻体者的骨血印记,“初代器祖从没想过让人类独占器道,他希望每个种族的凡人,都能用自己的方式锻打骨骼,就像这战旗,接纳所有锤音,成就共同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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