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细雨淅淅沥沥地落在青石板路上,江浅撑着油纸伞,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小镇。三年前离开时,她还是个跟着父亲学养毒虫的懵懂少女,如今归来,心中却沉甸甸地压着钟鹤年的死。那个总是笑眯眯给她糖吃的钟叔,死状蹊跷,临终前沾血的手在地上画出的 "虞" 字,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手中的玻璃瓶里,几只斑斓的毒虫正爬动着,这是她从钟鹤年死亡现场收集的样本。父亲曾说过,南疆蛊术常用特殊毒虫作案,而虞归荑,那个小镇上人人畏惧的神秘人物,据传就精通此道。江浅深吸一口气,伞骨在掌心捏得发白,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场硬仗。
回到家中,江浅把自己关在阁楼里。桌上摊开的笔记本里,记满了她这三年在外求学时收集的关于蛊术的资料。父亲去世后,她被送到外地的亲戚家,却从未放弃过调查钟鹤年的死因。如今带着一身所学归来,她终于有了底气。
"叩叩叩",轻微的敲门声传来。江浅迅速合上笔记本,手按在腰间的皮囊上,那里装着她驯养的毒虫,关键时刻能救命。"是我,阿浅。" 门外传来草药郎中陈叔的声音。江浅松了口气,打开门,陈叔背着药箱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玻璃瓶上,神色凝重。
"听说你回来了。" 陈叔走进屋,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解百毒的药,你带着,以防万一。" 江浅接过瓷瓶,心中暖意涌动。陈叔是父亲的好友,这些年没少暗中帮她。"虞归荑最近动作频繁," 陈叔压低声音,"镇上又有几个外乡人失踪了,和钟鹤年的死状很像。"
江浅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打算从那些失踪者的家属入手,他们或许知道些什么。" 陈叔却摇摇头:"虞归荑的爪牙遍布全镇,那些人怕被报复,未必敢开口。"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这是我年轻时在南疆游历,偶然得到的蛊术图谱,或许能帮到你。"
接过图谱,江浅的手微微发抖。图谱上详细画着各种毒虫的特性和蛊术解法,其中一页,赫然画着与钟鹤年体内相同的毒虫。"陈叔,您..." 江浅抬头,眼中泛起泪光。陈叔拍拍她的肩膀:"你父亲当年为了阻止虞归荑使用蛊术害人,才被他们害死的,你一定要替他报仇,也替镇上的百姓除去这个祸害。"
送走陈叔后,江浅连夜研究图谱。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她才揉揉酸痛的眼睛,决定先去拜访第一个证人 —— 王婆婆。王婆婆的儿子三个月前失踪,死状和钟鹤年一样,全身布满诡异的红斑。
敲开王婆婆家的门,老人眼中的戒备让江浅心头一紧。"王婆婆,我是江林的女儿阿浅,您还记得吗?" 江浅轻声说道。王婆婆的眼神软了下来:"是阿浅啊,快进来。" 屋里昏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王婆婆颤巍巍地给她倒了杯茶。
"婆婆,我听说大哥的事了," 江浅握住老人粗糙的手,"我在外面学了些医术,觉得大哥的死可能和蛊术有关。" 王婆婆的手猛地一抖,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溅湿了她的布鞋。"姑娘,别说了," 老人脸色苍白,"他们会杀了我的..."
江浅从包里拿出玻璃瓶,让毒虫在桌上爬动:"婆婆,这种毒虫我认识,是南疆的 ' 蚀心蛊 ',中蛊者会在痛苦中死去。我父亲当年就是研究这个,才..."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王婆婆。老人沉默了很久,突然老泪纵横:"那天,我看到虞归荑的手下跟着我儿子,后来... 后来他就变成那样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江浅走访了七个类似的家庭。每一次,她都要费尽口舌让那些惊恐的人们放下戒备,每一次,她都能收集到更多关于虞归荑的罪证。有人看到他在深夜祭拜毒虫,有人听到他和外乡人交易时提到 "蛊毒",还有人在他的后院看到过奇怪的祭坛。
与此同时,江浅也感觉到自己被监视了。好几次,她在街角转弯时,都能看到一道黑影迅速闪过。陈叔提醒她要小心,虞归荑的耳目众多,一旦被盯上,危险就在眼前。江浅却毫不在意,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这天深夜,江浅正在阁楼整理证据,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她警觉地吹灭油灯,躲在窗边。月光下,三个蒙着面的人正沿着外墙爬上来。江浅伸手入囊,放出三只毒蛛。黑暗中传来几声闷哼,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她迅速收拾好东西,从后门离开。现在,她的住所已经暴露,必须转移阵地。想起陈叔说过,虞归荑的老巢在镇外的竹林里,江浅决定冒险去那里探查一番。
竹林深处,一座破旧的木屋在风中摇晃。江浅趴在草丛中,看着几个手下进进出出,手中提着的木桶里,隐约传来毒虫的嘶鸣声。她小心翼翼地绕到屋后,发现了一个地窖入口。刚要靠近,身后突然传来冰冷的声音:"江姑娘,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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