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漫过千幻神宗主殿的飞檐时,慕星黎的指尖还残留着凌霄仙尊尸体上的余温。
她蹲在青石板上,将最后一片沾血的玉符收入玄铁封印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玉符在她掌心时曾轻轻颤了一下,像条试图溜回阴沟的毒蛇。
"灵力又在烧。"她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背,淡金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那是神族血脉觉醒的征兆。
前世被慕华安剖出心脏时,她也是这样的感觉,血脉像被架在火上烤,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闭关一日。"她转身对站在身后的黎玄澈道,声音比山风还冷,"稳固血脉。"
黎玄澈的狐尾在身后缓缓舒展,尖端扫过她沾血的裙角。
他伸手替她拢了拢被夜风吹乱的狐毛披风,指腹在她后颈的九尾图腾上轻轻一按——那是他用精血喂了三年才显化的神纹,"若感应到异样。"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不必勉强。"
慕星黎望着他眼尾的红痣,忽然想起前世最后一刻,她也是这样仰头看他,只不过那时他的狐尾被锁在九重炼魂阵里,而她的血正顺着阵眼往下淌。
她伸手覆住他按在她后颈的手,"这次,我不会让你再替我受疼。"
话音未落,一道急促的传讯符从宗门禁地方向疾射而来。
符纸在黎玄澈指尖炸开,云阡润的声音混着灵力波动的杂音钻出来:"大长老!
玉符...玉符有意识!"
慕星黎的瞳孔骤缩。她与黎玄澈对视一眼,同时掠向禁地。
宗门禁地的聚灵阵还泛着幽蓝的光,云阡润跪坐在阵眼中央,额角的冷汗将鬓发黏成几缕,右手腕上有道血痕——那是灵力反噬时被阵旗划的。
她怀里抱着那方玄铁匣,此刻匣身正剧烈震颤,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啸。
"三重困灵阵。"云阡润见两人到来,立刻将匣子推过去,指尖还在发抖,"我用了祖师传的困灵诀,可这东西...它在撞阵!"她掀开匣盖一角,众人便见里面的玉符浮在半空,表面爬满蛛网似的裂痕,每道裂痕里都渗出黑红色的雾气,"刚才它突然朝着我识海冲过来,像...像要夺舍!"
黎玄澈抽出腰间的千幻剑,剑鸣如龙吟。
剑锋抵住匣口的瞬间,玉符的震颤猛地加剧,黑红雾气凝成一只半透明的手,竟朝着慕星黎的方向抓来。
"退!"黎玄澈旋身将慕星黎护在身后,狐尾展开如屏障。
那只手触到狐尾的刹那发出刺啦声响,化作青烟消散。
慕星黎望着黎玄澈的狐毛被灼出几缕焦痕,心口发紧——这是他用了七百年才养出的神尾,前世为救她被斩去九条,如今才长出三条。
"去查外围。"黎玄澈将匣子重新封死,"可能有接应的人。"
话音刚落,又一道传讯符破空而至。
这次是风无痕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大长老,断崖下发现黑袍修士尸体,胸口有'幽'字印记。"
慕星黎的闭关室设在千幻峰最深处的冰窟。
她盘坐在寒玉床上,周身浮起九团光雾,那是九尾虚影的雏形。
血脉之力如潮水般涌遍全身,她感觉自己的识海在膨胀,像要撑破头颅。
"轰——"
识海深处突然炸开一声闷响。
慕星黎眼前浮现一片血雾,雾中隐约可见一座古殿,殿门刻着她从未见过的符文。
殿中央盘坐一人,气息与凌霄仙尊如出一辙,却面容模糊,仿佛被什么力量刻意抹去了轮廓。
"是你..."她下意识伸手,指尖触到血雾的瞬间,那道身影突然转头,空洞的眼窝里爬出无数黑虫,"你不该醒..."
慕星黎猛然睁眼,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裳。
她望着洞顶垂落的冰锥,冰锥尖上的水珠正折射着月光——原来已到深夜。
千幻神宗的议事殿里,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晃。
黎玄澈坐在主位,狐尾收在身后,却仍有一缕不安分地缠上慕星黎的手腕。
云阡润抱着一叠阵图,风无痕则将那枚"幽"字印记的碎布摊在桌上。
"玉符里的残魂有意识,能操控灵力。"云阡润指着阵图上的裂痕,"我查过古籍,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残魂被邪术温养过百年,二是..."她瞥了眼慕星黎,"有人用活人的神魂喂它。"
"黑袍修士的魂被抽干了。"风无痕摸着腰间的断剑,那是他从前在紫霄仙宗时师父所赐,"搜魂符反噬时,我听见他们临死前喊'尊主'。"
慕星黎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
她望着窗外的月亮,月光照在她的九尾图腾上,泛起淡金色的光,"他们要的是我的血脉。"她突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但慕华安和凌霄只是棋子。"
黎玄澈的狐耳动了动。
他望着她泛着金光的眼尾,那里还残留着闭关时血脉觉醒的痕迹,"你见到了什么?"
"血雾里的古殿。"慕星黎将识海幻象说了一遍,"那人体内的气息,比凌霄强十倍。"她站起身,走到黎玄澈面前,伸手按住他的手背,"我们不能等。"
殿内寂静如死。
云阡润的阵图被风吹得哗啦作响,风无痕的断剑发出嗡鸣。
黎玄澈望着她眼底跳动的火焰,那是前世他从未见过的光——前世的她总在逃,总在躲,直到被剖出心脏的那一刻,眼里都只有绝望。
"以你为饵。"他开口时声音发哑,"引他出来。"
慕星黎点头,"我会在宗门外十里的荒谷布置灵力波动。"她指尖凝聚起那团金红二色的光球,"这团光,足够让他以为我血脉完全觉醒。"
黎玄澈的狐尾猛地收紧,几乎要将她勒进怀里。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会全程护你左右。"
深夜的风卷着桃花瓣掠过议事殿的飞檐。
慕星黎站在殿外,望着宗门外那片被月光笼罩的荒谷,那里的草木在风里摇晃,像无数只等待捕猎的手。
她摸了摸腰间的玄铁匣,里面的玉符仍在轻轻震颤——但这次,狩猎者和猎物的位置,该换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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