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闭合的瞬间,慕星黎扶着冰壁的指尖沁出冷汗。
她以为能松口气,可识海中的神火印记突然烫得人发晕,像有人用红铁烙着识海最深处。
黎玄澈的声音比以往更急:"小心......归墟真正的核心,正在苏醒。"
话音未落,极北的寒风变了。
原本清冽的冷风中浮起甜腥,像被雪埋了千年的血突然融开,顺着鼻腔直往肺里钻。
慕星黎睫毛轻颤,九尾在身后不安地卷起——这不是普通的血腥味,更像某种被封印的东西正在挣破束缚。
她握紧狐尾玉簪,玉簪上的银纹跟着她的心跳发烫,那是黎玄澈用本命神火淬过的护器。
"阿黎,退。"黎玄澈的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沉肃,"这不是玄冥能引动的异变。"
她刚要提气腾空,脚下的冰川突然发出裂帛般的轰鸣。
慕星黎瞳孔骤缩,冰面在她脚边蛛网般裂开,黑黢黢的裂缝里涌出腐臭的黑雾,像是地底蛰伏的巨兽终于睁开了眼。
她向后掠出三丈,却见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原本平整的冰渊在瞬间塌陷成深不见底的深渊,而深渊中央,一道身影正缓缓升起。
那不是人。
黑影周身裹着墨色雾气,轮廓似人却无五官,只有一双泛着幽绿的眼瞳,像两簇烧在腐尸里的鬼火。
最让慕星黎寒毛倒竖的是——这东西的气息,竟与她体内的命格之力有微妙的共鸣,仿佛......它比她更熟悉自己的血脉。
"什么东西?"她低喝,九尾银毛根根竖起,金红纹路在毛间流转如活物。
黑影未语先动。
它抬手一掌,空中竟响起玻璃碎裂般的脆响——那是空间被撕裂的声音!
慕星黎本能地将五行灵力凝成盾,金锐如剑、木韧如藤、水柔如幕、火烈如墙、土厚如岩,五色光盾刚在身前成型,便被那掌风撞得剧烈震颤。
"咔嚓!"
光盾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慕星黎被震得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疼意让神智更清醒:这东西的力量不属于此界,更像......从归墟裂隙里渗出来的诡物。
可它为何对自己的灵力路数如此熟悉?
前世她从未见过这等存在,难道与觉醒的神族血脉有关?
"试试命格引火术!"黎玄澈在识海中沉声道,"用神火压制它的诡气!"
慕星黎咬着牙结印,心口的神火印记却没有往常的灼热。
她分明能感应到神火就在识海深处,可无论她如何调用,那团火都像被一层薄膜隔着,只偶尔漏出几星火星,根本无法形成她熟悉的焚天之势。
"怎么回事?"她额角渗出冷汗,又试了一次,这次竟有反噬的热流顺着经脉倒冲,疼得她膝盖一弯几乎栽倒。
"别强控。"黎玄澈的声音突然放柔,像前世他替她梳理九尾时的语调,"阿黎,你总爱把所有事都攥在手心,但有些力量......需要你先松开手。"
她一怔。
前世的记忆闪过——那时她刚觉醒血脉,总因控制不好九尾灵力急得掉眼泪,是黎玄澈握着她的手说:"神狐的力量不是鞭子下的马,是你掌心的月,你越温柔,它越明亮。"
此刻识海中的灼痛突然弱了些。
慕星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对神火的控制。
她不再试图牵引,而是像捧着一捧水般托着那团火,任它自己流动。
下一刻,神火印记爆发出刺目金光!
识海中浮现出黎玄澈的虚影,他穿着月白仙袍,发间银冠微闪,眉眼还是记忆里的清冷,可看向她的目光却比春风还软:"跟着我。"虚影抬手,指尖点在她眉心,慕星黎只觉灵力突然有了方向——五行之力不再各自为战,而是顺着神火的轨迹交织成金红相间的光链,像活物般缠上黑影。
"去。"她轻声道。
光链骤然收紧,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啸,墨色雾气被灼出一个个窟窿。
慕星黎能清晰感应到,这东西的核心处有团暗红的光,像被无数黑丝缠着的心脏,正随着它的挣扎剧烈跳动。
她咬着牙催发灵力,光链瞬间化作火海,将黑影整个吞没。
"九尾血脉......终将归墟所吞噬......"
黑影消散前的低语像根冰刺,扎进慕星黎心口。
她踉跄着扶住冰壁,掌心触到的冰面竟在发烫——那是神火余温。
低头时,她看见脚边有片黑色碎片,形状像半枚玉佩,碎片上刻着模糊的符文,竟与她前世佩戴的定情玉坠纹路有几分相似。
"阿黎。"黎玄澈的虚影开始变淡,声音却格外清晰,"刚才那一击,我看到了归墟核心的真容。
它......"
"是什么?"她立刻追问,指尖攥紧那片黑碎。
虚影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狐狸:"是你前世的残魂。"
慕星黎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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