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朱橚,是老朱和马皇后的第五个儿子,也是马皇后最小的儿子。
朱橚出生时,正是朱元璋在红巾起义军里叱咤风云、节节胜利的时候,洪武元年(1368年),刚刚七岁的朱橚就被封为吴王。
“吴王”是朱元璋的旧号,将朱橚封为吴王,可想而知,老朱是对他寄托有深切的期望的。
老人家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春日——七岁的朱橚穿着小小的亲王服饰,怯生生地站在奉天殿上接受"吴王"封号时的模样。
那是他朱元璋曾经的封号啊,赐给这个最像马皇后的小儿子,寄托了多少期许。
"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朱元璋突然重重拍了下水面,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胡须,"放着好好的王爵不要,整天就知道摆弄那些草药!咱揍了他多少回?啊?连板子都打断了好几根!"
朱标见状连忙劝道:"父皇息怒,五弟他..."
"你闭嘴!"朱元璋瞪了长子一眼,"就是你总护着他!"
说着又转向朱雄英,"大孙啊,你是不知道,你五叔小时候多聪明!咱亲自教他读《春秋》,他三天就能背下一卷!结果呢?"
老朱气得直喘粗气,"十二岁那年不知道从哪弄来本破医书,从此就魔怔了!"
朱雄英轻轻为爷爷抚背顺气,脑海中浮现出五叔的样子——那位总是穿着简朴布衣,身上带着淡淡药香的俊秀叔父。
与其他几位叔父不同,五叔的手上总是沾着药材的痕迹,指甲缝里常常残留着研磨草药留下的青绿色。
"爷爷,其实五叔在医学上的造诣..."
"造诣个屁!"朱元璋打断道,"堂堂亲王,整天跟那些江湖郎中混在一起成何体统!咱一气之下收了他的吴王封号,改封周王打发到开封去了!"
说到这里,老朱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那可是...那可是咱当年的封号啊..."
温泉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水波轻轻荡漾的声音。
几位藩王都识趣地没有插话——这是老爷子心里永远的痛。
朱雄英沉思片刻,轻声道:
"爷爷,其实孙儿觉得,堵不如疏。既然五叔痴迷医术,何不让他专心研究?"
朱元璋猛地抬头:"嗯?"
"医疗乃国之大计。"朱雄英的声音渐渐坚定,"孙儿查阅过五叔这些年的手稿,他编撰的《救荒本草》收录了四百多种可食用植物,在河南灾年时救活了数万百姓。他研制的'金疮药',比军中原有的药方疗效好了三成不止。"
朱棣突然插话:"确实,去年我燕藩将士用的就是五弟配的药,伤口愈合得特别快。"
朱元璋的脸色稍稍缓和,但仍旧嘴硬:"那也不能整天捣鼓这些!他是亲王!"
"正因他是亲王,才更该做这件事。"朱雄英目光炯炯,"孙儿打算在应天设立'大明医学院',请五叔出任院正。同时将他的医着刊印天下,惠及万民。"
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封地政务,可以选派能臣辅佐。"
朱棡忍不住笑道:"大侄子这是要让你五叔当'药王爷'啊!"
朱元璋沉默良久,突然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咱省心。"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那小子...也快到应天府了吧?"
“磨磨唧唧的,每次都不拿咱的话当回事,你们几个比他都远都到了,他还在路上磨蹭!”
“等他到了,咱非抽他一顿不可!”
朱雄英会意,立即答道:"五叔一定是因为研究医术耽误了,上个月还托人给孙儿送来新研制的'避瘟丹',说是能预防时疫,孙儿已经命太医院试用了。"
"哼!"朱元璋别过脸去,但众人都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咱...咱倒是要亲眼看看他那些破药方到底有没有用!"
朱雄英含笑应下,手中的长杆随即转向南方,在南海沿岸画了一个大圈。"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激昂,"这里才是真正的未来!"长杆从泉州出发,沿着海岸线一直划到交趾,"海上贸易的利润是陆路的十倍不止,一艘福船运载的货物,就抵得上三百匹骆驼的商队。"
他详细分析道:"侄儿这两年已经命人加大力度建造两千料的宝船,明年开春,估计能有十艘能下水。”
“其他叔叔首先要做的,是在沿海建立三个据点。"长杆依次点过福州、广州和琼州,"这些地方不仅要作为贸易港口,更要成为水师的基地。"
“倭国与李朝已是我大明的囊中之物,这样一来,整个大明的海岸线都打通了。”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展开,上面赫然是一幅精密的港口设计图,"这是侄儿设计的'自由贸易区',所有外来商船都要在这里报关纳税。"
朱棡接过图纸,越看越是心惊:
"这...这规模比现在的市舶司大十倍不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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