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能躺五六个人的大床。
封淇奥:……
没事,还能想着给他留个位置就行。
封淇奥笑了笑,裹着边角被子躺了进去。
被窝里凰羽的小腿冰凉凉,封淇奥用脚掌去蹭。凰羽感觉到了温暖,蜷缩起来往这边靠了靠寻找热源。
男子的体温比女子高一些,封淇奥的怀抱里很暖和,放松下来的肌肉柔韧有弹性,在他怀抱里很是暖和。而凰羽天生有些体寒,睡觉的时候手脚冰凉,可能睡醒了都没有暖和过来。她迷迷糊糊的把有些冰凉的小爪子钻进封淇奥敞开的衣裳里,蹭着手感很好的腹肌睡得安稳。
嘶——
温热的肌肉在冰凉小手的触碰下愈加滚烫。
封淇奥实在忍不住这样的撩**拨,把她的小手拿出来,一只手握住了两个纤细的手腕牢牢固定在胸前。
封淇奥沉默地盯着凰羽的睡脸,不停问自己。
——你要拿她怎么办,这个人,你到底要拿他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封淇奥勾着嘴角闭上眼睛。
他的女人,就要被宠的无法无天,他是她最坚强的后盾。人这一辈子,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是非常不容易的,每个人都被困在自己的规则里,被困在俗事之间,连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殿下都不能逃过被控制的命运。虽然他做不到,但他会尽力让凰羽自由自在的生活。
一月初的京城还是冷得厉害,上周下的雪这周才化干净。凰羽站在窗外看着枯败的花园,秋天里枯黄的的草地尽数枯萎,裸露出底下的土来。
灌木丛的叶子掉得七七八八,夏天里被皇宫的匠人修得精致的灌木长出另一番狰狞的姿态来。雨不是一时就下得起来的,任何事都要一个积攒的过程,无尽的猜忌也会有完全解开的一天。他们的爱情故事才刚开始,凰羽站在花园里,闭着眼睛听风。
今天是小年,宫里忙里忙外进进出出很多人。
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雨露拂吹着窗外的树木,书上的水珠承受不住,滚落下来,叮叮咚咚咚敲打在油纸伞上。
凰羽就坐在雨天的窗台前细听雨声,别人感觉伤感的调调在她耳边有别样的动听。
就像喜欢雪一样,凰羽喜欢这样动态有规律的宁静。
她坐在窗边,整个人就像是从蒙蒙细雨中走出来的仙子,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却又冰冷的不近人情。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凰羽有心事时的样子。这时候的她会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心里,表面结成一层冰封,谁也进不去,只能等她自己走出来。
是的,凰羽心事,准确的说是不能算得上是心事的心事。
她又梦见“哥哥”了。
中秋夜宴那天,她见到了和印象中不一样的“哥哥”,但是血缘告诉她,这个人是她的哥哥。虽然样貌不一样,但感觉是一样的。
“哥哥”消失以后,她对那次见面的印象越来越浅,有时候想起来那次见面,她甚至都想不出“哥哥”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很奇怪,她的记忆力一直很不错,见过一面的人她能很清楚的画出他的画像,更别说这个人是她刻意想记住的“哥哥”。
但她怎么也想不出来“哥哥”到底是什么样子,时间久了,她甚至以为那次见面只是一个梦。
就在她要把那当成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的时候,“哥哥”真的来了她的梦境。
昨晚,她梦见了来接她的叶泠崖。
他穿着生前最喜欢得一身衣服,靛蓝色的长袍把他整个人衬托的丰神俊朗,头发高高地束了起来,像他一贯做的那样,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流出来。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但她的“哥哥”又和叶泠崖有很大的不同,那是一种感觉,凰羽知道这是她的哥哥,但他和记忆中的哥哥很不一样。
这位“哥哥”眼神里是凰羽从来没在叶泠崖眼睛里看到过的慈爱和悲悯,就像是神仙在看一个深陷凡尘不可自拔的人类,他只能旁观,无奈摇头,却不能插手分毫。
这张脸和她极为相像,只不过她是多了些女子的柔媚,他多了些男子的坚毅。
最大的区别,也就是凰羽遗传了一双墨眸,叶泠崖遗传了一双赤眸。
凰羽在中秋夜宴那次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一双火一样的眸子。
赤眸加上棱角分明的脸庞,只要看过一次就永远也不会忘记,永远也不可能忘记。很少人有红色的眼睛,绝大多数人都是正常的黑眼珠,凰羽记得叶泠崖也是黑色的眼珠,不知为什么眼前的“哥哥”是红色的眼眸,但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奇怪,就好像他本身就是这个样子的,而黑色却显得奇怪了起来。
但是当他看到她的时候,冰冷的眼眸瞬间变了神色。如果说刚才的叶泠崖是一只冰剑,那么现在,就是一朵暖阳。
“妹妹!”叶泠崖大喊道。
大大的笑容挂在嘴角,他双手撑开,朝着凰羽拼命的挥舞着,“妹妹你看得见我吗!我是你哥哥!我找了你很长时间啊我的妹妹!我总算见到你了。不过这好像是在梦里……没有关系,我们总会见面的,在现实中能触摸得到的那种见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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