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被远山吞噬,大地笼罩在一片深沉的暮色之中。陆渊和他的幸存队友——身形魁梧,手持巨斧的张虎和精干消瘦的李豹,此刻正围坐在一堆微弱的篝火旁。
火焰舔舐着枯枝,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却无法完全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疲惫与凝重。
自“血潮之战”结束,他们已在这片荒芜之地游荡了数日。宗门内,关于这片禁地的记载语焉不详,只说是上古时期某位大能陨落之地,充斥着诡异与危险。然而,在陆渊从那只沾染了上古气息的妖兽尸体上偶然剥落的残破兽皮地图上,一个模糊却又清晰的标记,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深深地吸引着他们的目光。
“遗迹……”陆渊指尖轻抚着兽皮上那个泛着微光的圆形印记,低声喃语。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那是对未知世界的渴望,对更高层次力量的追求。在这片天地灵气日益匮乏,修真界步入末法的时代,每一个上古遗迹都意味着难以想象的机缘。
张虎粗犷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陆师兄,这地方……气息不对劲。我感觉,比咱们宗门禁地深处那些老怪物沉睡的地方还要压抑。”他的直觉一向敏锐,往往能提前感知到潜在的危机。
李豹则从包裹中取出几张符箓,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法剑:“如果真是上古遗迹,那里面必定危机重重。但同样的,机遇也可能超乎想象。”他的声音冷静,却也难掩眼底深处的期待。他的目光像暗夜中的猎豹,在四周的灌木丛中扫视着,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身体的姿态却表明,他已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陆渊抬头,遥望着地图上所指的方向,那里隐约可见一片模糊的轮廓,像是被历史尘封的巨兽,蛰伏在无尽的黑暗中。他深吸一口气,坚定的目光扫过每一位队友的脸庞:“我们别无选择。血潮之战虽然结束,但我们的力量仍旧不足。宗门面临的危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如果这遗迹真能揭示出上古秘辛,甚至蕴含着突破当前境界的契机,那便值得我们冒这个险。”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念。疲惫的队友们被他眼中的光芒所感染,原本的犹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点燃的激情。是啊,在修真界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停滞不前,便是等待灭亡。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划破天际,陆渊一行人便踏上了前往遗迹的征程。越是接近地图上标记的地点,周围的环境就越发变得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他们的心脏。古老的树木变得扭曲而嶙峋,树干上布满了像是被雷电劈过的焦痕,却又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安的生机。脚下的泥土也变得坚硬如铁,仿佛凝固了亿万年的时光。
终于,在穿过一片如同迷宫般的诡异丛林后,一座宏伟而又残破的巨型建筑赫然出现在眼前。它被厚重的藤蔓和苔藓覆盖,仿佛是从地底深处拔地而起,直插云霄。残缺的石柱,崩塌的殿宇,无不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
而最引人注目,也最令人心生敬畏的,是遗迹入口处。那里并非寻常的门扉,而是一道宽达百丈,高逾千尺的巨大石门。石门上雕刻着繁复而古老的符文,那些符文并非如今修真界常见的灵纹,而是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与玄奥。它们仿佛活物一般,在石门表面缓缓流淌,勾勒出一幅幅神秘的图腾。
一股古老而强大的禁制气息,如同无形的海啸,自石门深处汹涌而出,扑面而来。这股气息之浩瀚,之深邃,让陆渊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这……这禁制!”张虎脸色苍白,握着巨斧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他曾随宗门长老进入过宗门内最高等级的禁地,那里也设下了无数强大的阵法禁制,但与眼前这道石门相比,简直是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宗门内的阵法,无论多么精妙,他总能感受到灵气的流转痕迹,推测出几分布置者的意图。可眼前这道禁制,却像是完全超脱了他们所认知的范畴,没有灵气流动的迹象,却又实实在在地散发出毁天灭地的威能。
李豹的佩剑也被这股威压震得发出细微的嗡鸣,他紧绷着脸,沉声道:“这并非普通的阵法禁制。它更像是一种……上古神纹,或者说,一种天地规则的具现。”
陆渊紧盯着石门上的符文,眼中精光闪烁。他能感受到,这道禁制与他体内的“混沌道体”产生了一种微弱的共鸣,仿佛某种远古的记忆被唤醒。宗门内的阵法禁制,哪怕是老祖宗亲手布下的护山大阵,都不过是利用天地灵气,遵循某种既定的规律来运转。但眼前这道禁制,却像是一种超脱于灵气之上的力量,直接作用于法则层面。它甚至没有主动攻击的意图,只是单纯地存在,就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威严。
“这遗迹的主人,绝非寻常的修士,甚至可能超越了宗门记载的任何大能。”陆渊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这禁制气息,远超宗门内所有阵法。宗门最高等级的阵法,也不过是依靠海量的灵石与稀有材料支撑,由数位阵法宗师联手刻画。可这石门,似乎无需灵气供应,便能永恒存在。这说明,它根本不是灵气层面的运用,而是更高层次的运用——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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