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小节 曹营观心录
兖州幕府内,烛火在呼啸的风雪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曹操坐在桌前,手中紧握着护伤符,他手背上那三道剑伤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结痂愈合。这神奇的一幕,正是小顺昨夜为他演示的“麦穗护伤术”所带来的效果。此时,符纸早已化为灰烬,然而伤口处却留着极淡的麦穗印记,恰似新麦抽穗时那细腻的绒毛,透着一股生机与神秘。曹操的目光从自己的伤口移开,落在案头堆积如山的军报上。袁绍的密探在兖州边境四处散发“十日熟麦”的邪符,妄图扰乱兖州的粮食生产;而另一边,清微观提供的灵米却让屯田区的麦种发芽率提升了两成,两种截然不同的麦种,此刻正在兖州百姓的田垄间暗暗展开一场无声的较量。
“丞相,清微观的弟子已在伤兵营待了三日。”戏志才轻轻掀开帐帘,一股淡淡的麦香随之飘入帐内——那是小顺用灵米浆精心浸泡过的护粮符所散发出来的独特香气。“三百伤兵的伤口竟然都未化脓,其中二十人更是已经能够重新握刀,这恢复速度比军医的金疮药快了足足三倍。”戏志才一边说着,一边将护伤符的拓本轻轻放在舆图旁边。符角的根须纹与兖州的洙水走向竟奇妙地暗合,仿佛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深意。“赵风临那断刀上的麦穗纹,倒是与您当年在陈留劝课农桑的心思相通啊。”戏志才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
曹操微微皱眉,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护伤符拓本,忽然冷笑一声:“哼,修仙者向来就爱装神弄鬼,当年左慈戏耍刘表,不过就是些糊弄人的障眼法罢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手指指向舆图上的红点,那里清楚地标注着袁绍的邪米囤积点。“但他们的符竟然能让战马不践踏麦苗,让粮囤不招惹老鼠,倒确实比千军万马还要实在些。”说着,他下意识地抽出腰间佩剑,却惊讶地发现剑鞘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极浅的麦穗刻痕。那是小顺趁他查看伤兵时,用指甲偷偷刻在牛皮剑鞘上的,穗尖朝左,正是象征着护民的方向。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典韦那如洪钟般的吼声夹杂着马嘶声传了进来:“都让开!丞相要看邪修的‘血煞鼠’!”赵风临听到声音,立刻跟着走进帐内。只见铁笼里的老鼠浑身焦黑,模样狰狞,它疯狂地啃咬着铁栏,每一次张嘴,竟喷出阵阵黑雾。然而,当它靠近护粮符时,却发出一阵尖锐的啸声,鼠爪在符面上抓出点点火星,仿佛遇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曹操皱着眉头,指了指笼中的老鼠,目光锐利地看向赵风临:“赵壮士,贵观的符既然能对付这东西,为何前日只肯给半截符?”
赵风临神情镇定,目光紧紧盯着铁笼,笼底那张护粮符正是他故意撕碎的半张,穗尖朝右弯成了邪修惯用的催熟方向。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回明公,全符需配灵米熬汤,方能彻底根除这邪物。”说着,他从容地摸出完整的护粮符,穗尖朝内弯成粮囤状,符角还用红笔点着一个极小的“曹”字。“这符得用百姓的炊烟催发,就好比明公的屯田令,只有让百姓知道粮食有人守护,他们才肯心甘情愿地把符贴在粮囤上。您看这符角,是屯田户们自发加上的‘曹’字,他们都说有了明公的姓,邪修就会更加害怕。”赵风临的话语条理清晰,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
曹操的目光如刀般锐利,紧紧盯着赵风临:“你是说,贵观的符,要是没了百姓,就不灵验了?”赵风临坚定地点点头,同时手指向远处的屯田区,那里的护粮桩在皑皑白雪中泛着微微的光芒,每根桩子上都清晰地刻着“曹”与麦穗交织的图案。“明公治下的百姓倘若都信任这符,那邪雾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就拿昨夜邪修袭击粮囤来说,是屯田户们毫不犹豫地举着护粮符冲在前面。他们之所以如此信任这符,更是因为相信明公的屯田制能够让他们吃饱饭,过上安稳的日子。”赵风临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在向曹操阐述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听到这话,曹操的眼神缓和了几分。这时,戏志才趁机上前,呈上一份密报,竹简的边缘刻着麦穗暗号。“袁绍的使者已经到了山阳郡,正在用邪符与百姓交换冬粮,还承诺‘旬日麦熟’。”戏志才说着,目光转向赵风临,“贵观的符,能让真正的麦子比邪麦成熟得更快吗?”
赵风临心里清楚,这是一个关键的试探。他不紧不慢地从怀中取出用黄巾残布包裹着的灵米袋。“回大人,咱们的符并非追求催熟,而是专注于守护生命的成长。”说着,他将灵米小心翼翼地埋入帐中的花盆里,护苗符的麦穗纹在土中瞬间亮起,与曹操案头的“屯田令”木牍遥遥呼应,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微妙的联系。“真正的麦子需要三个月才能成熟,而邪麦短短十日就会枯萎。明公若让百姓在田头刻符,符面朝东画上‘曹’字与麦穗相交的图案,那邪麦便不敢生根发芽。这就如同明公‘挟天子以令诸侯’,名正言顺才能保证粮食安全啊。”赵风临的解释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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