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阳山下,几个采药的散修看着掌心突然渗血的虎口面面相觑。"这都第七日了......"白须老者颤巍巍指向西方,"昆仑山的剑气,怎得比前日首阳山那道还要凶煞?"
九万里外的血海上,冥河老祖捏碎了手中的阿鼻剑鞘。十二品业火红莲在他脚下明灭不定:"先是首阳山隐现开天锋芒,如今昆仑又出弑圣剑气......接引!你佛门当真算不出因果?"
云层中传来一声嗤笑。多宝道人踩着诛仙阵图掠过南天门,腰间新佩的陷仙剑正在鞘中哀鸣。他望着昆仑山巅那柄贯通天地的青色巨剑,突然想起师尊闭关前碎裂的剑袍下摆。
玉虚宫外混沌气突然炸开,元始天尊手中三宝玉如意"铛"地砸在云床上:"通天师弟好大的造化!"话音未落,老子骑着青牛从八景宫踏空而来,拐杖上阴阳二气凝成实质。
通天道人青萍剑在背后嗡鸣,剑锋割裂的虚空裂缝里还残留着血色剑气:"二位师兄可知,我在人族部落见到个卖糖葫芦的老头..."他突然按住左肩,那里有道深可见骨的剑痕正在渗血,"那老东西用竹签子在我肩上刻了道剑诀,说'诛仙四剑算个屁'!"
"放肆!"元始天尊须发皆张,头顶诸天庆云轰然展开三千世界,"洪荒剑道除了道祖..."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只见通天道人从袖中抖出半截竹签,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剑廿三"三字。老子手中太极图突然疯狂旋转,阴阳鱼眼喷出万丈金光。
"那老头说诛仙剑阵不过是个剑匣子。"通天道人舔了舔嘴角血迹,背后四柄杀剑同时出鞘半寸,"我亲眼见他用糖葫芦棍儿捅穿了不周山残骸!"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血色剑芒,"现在想来,他削苹果的刀法才是..."
八景宫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巨响,女娲娘娘披散着头发撞碎三十三重天禁制,山河社稷图在她脚下燃起熊熊道火:"都给本宫让开!"她手中红绣球砸向虚空,时光长河虚影中赫然映出个蹲在河边钓鱼的蓑衣人影。
"陈!生!"女娲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周身环绕的造化之气突然变成漆黑如墨的劫气。她伸手抓向时光长河,整条手臂瞬间爬满皱纹:"本宫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个量劫的老怪物!"
"轰!"
陈生五指张开又猛地攥紧,整片虚空突然泛起青铜色波纹。对面青面獠牙的妖将刚要张口,身体就像被泼了墨的画卷般褪色扭曲,惨叫声卡在喉咙里变成沙沙的杂音。
"三千年后见。"陈生甩了甩手腕,脚下踩着的那株万年血灵芝正在疯狂扭动菌盖。围观的人族修士们齐刷刷后退三步,膝盖砸碎玉石地面的脆响连成一片——那可是能毒杀金仙的噬魂仙草啊!
娲皇宫外突然炸开九声钟鸣,彩衣童子跌跌撞撞冲进大殿:"娘娘!东...东皇陛下在三十三天外..."
"让他候着。"女娲指尖的补天石碎屑簌簌飘落,七彩宫装无风自动。童子刚要退下,却见圣人突然捏碎了手中正在修补的姻缘线:"等等,开正门。"
东皇太一脚踏混沌钟虚影迈进大殿时,十二万颗星辰同时在他玄色帝袍上亮起:"见过圣人。"弯腰的幅度恰好停在即将触犯天威的临界点。
"妖皇不必多礼。"女娲玉指轻点,东皇膝盖下的云砖突然变成尖锐的补天石。两人对视的刹那,整座娲皇宫所有琉璃瓦同时炸成齑粉又在半空重组。
东皇袖中滑出半片焦黑的草叶:"听闻人族领地出了株能伤大罗的奇物,想来是圣人怜惜..."
"本宫最近三千年都在补西天佛国捅的窟窿。"女娲突然轻笑,发间金簪叮当碰撞出银河倒卷的声响,"倒是妖皇陛下耳目灵通,连棵杂草都要亲自过问?"
太一周身金乌虚影突然凝实,灼得童子们皮肉焦糊:"既然不是圣人手笔,那这伤我妖族三万将士的凶徒..."
"不过是个讨人厌的大罗。"女娲突然俯身,发梢垂落的瞬间,东皇袖中草叶突然暴涨成万丈巨藤又轰然崩碎,"整天嚷嚷着要给人族当保姆,本宫看着都烦。"
东皇眼底金焰跳动两下突然熄灭:"原来如此。"他转身时混沌钟震碎七重天幕,声音裹着太阳真火砸在女娲案头:"明日午时,本皇要看到首阳山插满招妖幡。"
女娲把玩着那截烧焦的藤蔓残骸,直到东皇气息彻底消失才松开紧攥的右手——掌心躺着半块裂开的红绣球,丝丝缕缕的人族怨气正从裂缝里渗出来。
三十三天外突然传来钟鸣,东皇的声音震得天河倒卷:"查!那个叫陈生的蝼蚁现在何处?本皇要把他炼成招妖幡的旗杆!"
"那株野草背后根本没有人!"东皇太一的金乌羽翼在天庭玉阶上拖出焦黑痕迹,混沌钟在腰间发出暴戾嗡鸣,"女娲娘娘的灵韵是假的!"
帝俊手中星盘突然炸开万道金光,三十三重天穹同时震颤。他霍然转身,九龙冕旒撞碎琉璃盏:"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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