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眼皮都没抬:"你当女娲为何能第一个成圣?那位前辈在混沌中随手一指,她捏的泥巴就成了人族。"他突然压低声音,"昨日我突破时,听见那位在云床上笑了一声——用的是开天前的古神语。"
通天道人手中诛仙阵图哗啦展开,四道剑气直冲三十三天外:"管他什么来头,先砍了再说!"话音未落就被老子一拂尘抽在脑门上,三宝玉如意当啷掉进东海。
"砍?"元始天尊突然冷笑,十二品金莲在脚下绽放,"通天你修剑把脑子修傻了?能指点圣人成道的存在,怕是比道祖还......"他说到一半突然噤声,三清同时望向紫霄宫方向。
万里之外的天庭,东皇钟轰然震碎三十三重罡风。帝俊抓着河图洛书的手指青筋暴起:"十二祖巫又屠了我们三个妖帅!"他背后十日虚影烧得周天星斗都在扭曲,"太一,把周天星斗大阵开到巫族祖地!"
"不够。"东皇太一抚摸着混沌钟上的裂痕,那是被共工撞出来的,"去抓十万凡人血祭,我要把不周山炼进钟里。"他突然露出森白牙齿,"听说后土最近总往血海跑?"
不周山脚下,后土一脚踩进还在冒热气的焦土。她颤抖着捧起半截兔耳,金仙级的蛇妖正在她脚边抽搐,鳞片里插着七支射日箭。"姐姐别管我..."蛇妖突然死死抓住她裙角,"快走!妖族在用怨魂炼都天神煞......"
轰!
三百里外的山丘突然炸成血雾,十二杆祖巫旗猎猎作响。后土看着祝融把整条河流蒸成毒雾,共工正把妖帅的头颅当球踢。她突然想起那个总在首阳山种菜的青衫身影——上次论道时,那人随手就解开了她三千年没参透的生死轮回。
"巫妖两族非要杀到天地崩裂才肯罢休?"后土攥着骨杯的手指节发白,茶水在杯沿荡出细碎波纹。
陈生斜倚在青玉榻上,指尖轻叩案几:"十二祖巫撞断不周山时,你可见天道降下雷罚?"他忽然伸手掐灭案头跳动的烛火,"就像这灯芯——燃尽了才算完。"
房梁突然炸开木屑,紫色卦象裹着人影轰然坠落。伏羲后背砸碎三块地砖才停住,卦袍下摆还沾着屋檐青苔。他刚要翻身,陈生赤足已经踩住他咽喉。
"大罗金仙?"伏羲瞳孔收缩如针尖。准圣威压化作九条金龙虚影,却在触及对方脚踝时烟消云散。他脖颈青筋暴起,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后土手中骨杯啪地裂开。她盯着地上那张沾满尘土的妖皇脸孔,突然笑出声:"原来羲皇也爱听墙角?"
"杂碎!你使的什么邪..."伏羲咒骂刚出口,陈生足尖下压三寸。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中,妖皇嘴角溢出血沫。
"要听故事就安静些。"陈生弯腰扯住伏羲发冠,"上次折断的是左臂?这次换右腿如何?"他手指抚过对方颤抖的膝盖,伏羲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够了!"妖皇从牙缝里挤出嘶吼,"本座...我认栽!"
陈生松脚时带起一串血珠。伏羲踉跄着撑起身子,忽然瞥见后土裙角绣着的玄冥图腾。他抹血的手僵在半空,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巫族祖巫竟在看他这副狼狈相!
伏羲手里还攥着陈生的衣领,后土温润的眸子扫过来时,他指节都泛了青。"本座...本座这是闹着玩呢!"他猛地撒手,陈生踉跄着撞在青铜鼎上,鼎身嗡鸣震得满室香灰簌簌而落。
后土广袖轻拂,案几上翻倒的玉盏便自行归位。"道友说笑了。"她垂眸斟茶,青瓷杯底映出伏羲涨红的脸,"倒是方才所论巫妖大战,妾身还想请教——"
"十二祖巫只剩你。"陈生揉着脖颈打断她,"玄冥抱着东皇太一撞进混沌钟,炸得连真灵都没剩下。"殿外惊雷骤起,后土指尖的茶汤荡出涟漪。
伏羲突然抚掌大笑:"我就说妖族必胜!"他绕着青铜鼎转圈,玄色袍角扫过满地香灰,"什么盘古血脉,不过是一群没脑子的莽夫!"
"你兄长们但凡多长半个心眼..."陈生话到一半突然噤声。后土指间的青瓷盏裂开蛛网纹,茶汤顺着她雪白手腕蜿蜒而下,在月白裙裾洇出暗红血渍——那竟是盏心头血凝的茶。
伏羲还在喋喋不休:"等本座执掌天庭,定要把巫族残部..."他突然对上后土抬起的眼眸。那双总是含着春水的眸子此刻泛着幽蓝冥火,案几上的青铜灯台竟开始渗出冰霜。
"道友慎言。"后土轻轻放下残盏,裂纹瞬间弥合如新,"陈道友方才说,两族精锐十不存一?"她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殿外惊雷化作绵绵阴雨。
陈生瞥见伏羲又要开口,抢先道:"共工怒触不周山时,妖族三百六十周天星斗大阵崩了一半。等你们两败俱伤,人族修士已经踩着夸父尸骨爬上昆仑了。"
"胡说!"伏羲一脚踹翻青铜鼎,鼎中香灰泼在壁画上,那幅女娲补天图顿时斑驳难辨,"我妖族有河图洛书,有周天星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