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广袖拂过案上星图,指尖点在代表妖庭的紫微星位:"帝江道友可知,要妖族收起利爪,比让饕餮戒荤还难?"她发间金步摇突然叮铃作响,整个青铜大殿的地面竟渗出丝丝血雾,"特别是某些道友......"目光似有若无扫过帝俊腰间东皇钟。
伏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中八卦盘迸出刺目金光。帝俊手中酒樽"咔嚓"裂开道缝隙,太一背后混沌钟虚影若隐若现,将身后石柱震出蛛网般的裂痕。
"哎哟喂——"句芒拖着长腔从阴影里踱出,碧绿藤蔓顺着他的赤足爬上蟠龙柱,"要说不要脸还是妖族在行,前天刚派金翅大鹏叼走我们三个大巫,今儿个就能装得跟没事人似的......"
"放肆!"太一周身太阳真火轰然炸开,九只金乌虚影在烈焰中尖啸。句芒脚下突然窜出万千毒藤,每条藤蔓都睁开猩红竖瞳:"怎么?东皇陛下要表演个现场吃人?"
女娲袖中红绣球骤然暴涨,将两人中间地面砸出百丈深坑:"太一!你想让妖庭变成洪荒笑柄吗?"另一边后土周身六道轮回虚影浮现,生生将句芒扯回座位:"大哥!巫族存亡在你一念之间!"
帝俊手中河图洛书突然展开,漫天星斗压得青铜大殿吱呀作响。共工头顶浮现共工真身虚影,滔天洪水在殿内凝聚成狰狞水龙。十二祖巫图腾同时睁开血眸,妖庭十大妖圣的兵器发出嗜血嗡鸣。
"够了!"女娲突然割破指尖,一滴圣血化作漫天红莲镇压全场,"本宫把话撂这儿——妖族要改吃素的难度,不亚于让巫族长出七窍玲珑心!"她盯着帝江额间那道开天斧留下的伤疤,"但若再放任某些人胡来......"
"避战?"后土指尖叩在玄冥骨案上,震得案头烛火忽明忽暗,"妖族上月屠我三座巫寨,现在说避战?"她身后盘古真身虚影若隐若现,十二祖巫图腾在殿柱间游走。
女娲广袖轻拂,九彩霞光压住翻涌的煞气:"后土姐姐且看这个。"玉指在虚空划出三千道血线,交织成妖族周天星斗大阵的轨迹,"若此刻开战,十二都天神煞大阵能撑几时?"
烛九阴突然闷哼一声,左眼流下血泪。他方才用时间法则推演,此刻捂着凹陷的眼眶嘶声道:"最多...三百年。"
"那就三百年!"女娲猛地拍案,案上玉盏应声而碎,"本宫以山河社稷图遮掩天机,各族退回祖地。三百年后——"她突然收声,指尖在袖中掐算着什么。
后土瞳孔微缩,她分明看见女娲袖口闪过一缕混沌气息。那气息...竟与盘古殿深处供奉的残斧同源!
三十三天外突然炸响惊雷,紫霄宫深处,鸿钧捏碎了手中造化玉碟碎片。他盯着掌心渗出的圣血,脸色铁青:"女娲身上怎会有那人的气息?难道她见过..."道祖突然掐诀,九重天外混沌翻涌如沸。
"昊天!"道祖声音穿透三十三重天。
正在蟠桃园浇水的白袍童子浑身剧颤,玉壶"当啷"坠地。他想起上次被派去偷窥罗睺残魂,右臂至今还留着魔气侵蚀的疤痕;上上次潜入血海,差点被冥河老祖做成血神子...
"速召妖师鲲鹏来见。"道祖第二道法旨传来时,昊天腿一软瘫坐在瑶池边。这次居然不是送死的差事?
两个时辰后,北冥海掀起万丈狂涛。昊天手持鸿蒙量天尺,硬顶着鲲鹏本体的吞噬之力大喊:"妖师莫怪!是道祖...道祖说您当年偷听紫霄宫讲道的事..."
遮天蔽日的鹏鸟瞬间缩成黑衣道人,鲲鹏脸色煞白如丧考妣:"小友且慢!老夫这就随你去!"他袖中三百六十枚妖文锁链哗啦作响,那是他掌控妖族气运的命门。
紫霄宫门开阖的刹那,鸿钧看着跪伏在地的鲲鹏,嘴角勾起冷笑。他袖中藏着半截断裂的弑神枪,枪尖正对鲲鹏后心——当年龙汉初劫时,这杆枪曾饮尽三千混沌魔神之血。
"昊天兄,这紫霄殿的铜门怎生这般沉重?"鲲鹏第三次用袖口擦拭额角,指节捏得青玉笏板咯咯作响。昊天脚下云靴踏着九宫步,衣摆拂过之处星河倒卷:"道祖等您三刻了。"
殿内星辰穹顶压得人喘不过气,鲲鹏膝盖刚触到玄冰玉砖,就听见头顶传来金铁交鸣般的声响:"北海的浪头,可还托得住妖师宫?"鸿钧道祖的声音像十万把诛仙剑悬在元神上。
"道祖明鉴!"鲲鹏脖颈青筋暴起,袖中三尸神几乎要跳出来,"小仙日日焚香祷告,连妖皇陛下赐的扶桑果都供在..."话没说完就被掐断在喉咙里——九重云台上飘下一片金乌尾羽,正落在他鼻尖前。
"十日横空那夜,北冥海眼的水温涨了三成。"道祖屈指叩在混沌钟残片上,每一声都震得鲲鹏妖丹发颤,"你当本座算不出迷神散的药渣埋在何处?"
鲲鹏突然觉得喉头发甜,那是妖血逆冲的征兆。他猛地抬头,正对上鸿钧眼中旋转的太极图:"金乌内核的滋味,比东皇太一的精血如何?"这句话像根烧红的铁钎捅进天灵盖,鲲鹏浑身翎羽炸开,背后浮现的北冥法相竟被生生压回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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