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铭目前算是顾宅的另一个主人,主人拦住不让进,就没道理硬闯,更何况是喻承白这种懂礼数的人。
再者,他也确实不想打扰到爱人的休息。
尽管见识过很多次爱人的深藏不露,也知道爱人是个厉害杀手,但当今天伊薇躲在他身后,露出害怕的神情时,他也依旧会下意识觉得那是真的。
会忍不住去心疼对方。
“我太太今天吓坏了,我想进去看看他,很快就出来。”喻承白看着房门,对时铭微笑道。
“别开灯。”
刚粉底液没抹匀。
没办法,三个大男人都没学过化妆,上粉底跟刷墙似的,关键当时抹的急,不仅没匀还他妈严重卡粉。
喻承白推门进去了,动作很轻,房间里没开灯。
他知道伊薇睡觉的时候有点怕黑,所以走到床边去开了一盏灯。
时铭刚准备阻止,见他开的是一盏很小的落地灯,便刹住了脚步。
没事,这点灯光看不出来肤色不均匀跟卡粉问题。
从时铭的视角看,喻承白确实如他自己所言,只是进去看看。
他坐在床边微微低头,看了一会儿,很小心地替宁言拉了拉被子,拂开颊边发丝。
见对方似乎睡的安稳,没有做噩梦的迹象,才缓缓起身。
时铭穿着睡衣拖鞋,站在门口盯贼似的看着。
正准备等他出来,跟着一块离开,就见喻承白起身到一半,忽然停顿了下,似乎在犹豫什么。
时铭皱着眉,怀疑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右脚还没抬起往里走,喻承白弯下身子,闭眼在宁言眉间落下一枚轻吻。
时铭:“……”
喻承白从里面出来,看见门口抓着门框,用力闭着眼睛的时铭,微微感到疑惑。
他忍不住失笑:“怎么了?”
时铭缓缓睁开双眼,一副看破红尘的冷淡:“没事,看到这么美好的爱情,一时间太感动了。”
说完不管喻承白的表情,转身左脚绊右脚,乱七八糟地走了。
看的躲在远处偷看的喻黎跟林放不约而同皱眉,喻黎低声发出疑问:“他怎么了?”
林放冷静道:“看起来像是喝高了。”
喻黎反驳:“他刚不是开车了吗,不可能喝酒的吧?”
林放依旧冷静:“所以我说了,看起来。”
时铭下了楼梯后,几乎是跑着一路奔向书房的,推开门,顾九京还没回来。
没有可以分享的对象。
时铭双眼发直地站在门口,微微低着头,大半晌没有反应。
“宁言不是说他们是逢场作戏,是相亲认识的,是为了领低保才找了孩子装孤儿寡母博同情跟喻承白结婚……”时铭一点点皱眉,自言自语,“那喻承白为什么会亲他?”
结合警局喻承白维护宁言的事情来看,逢场作戏的可能性不大,至少现在肯定不是逢场作戏了。
宁言这样的情场高手,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他喜欢喻承白,现在喻承白也喜欢他,但喻承白喜欢的是一个假的他……
时铭的紧拧的眉心松开了。
懂了,宁言应该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毕竟跟自己过不去这种事,他比宁言玩的溜。
当晚顾九京没有回来,喻承白在顾家住了下来。
喻黎怕喻承白看见他们都出现在顾家,解释不清楚,给宁言带来不必要的误会,于是拉着林放走了。
次日清晨,时铭一个非工作日固定十一二点起的,在凌晨四点就起床了。
宁言被他从睡梦中拉起来,坐在床上摇摇欲坠,对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直打哈欠:“时少,我刚睡,你有什么事儿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喻承白你的身份?他知道你是喻黎的朋友,如果你在M洲遇到了困难,他一定会帮你,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个身份?”
“……”宁言打哈欠的手顿了顿,很快又把眼睛眯了回去,睡眼惺忪道:“我跟你说了啊,政府补贴妇女儿童,我就找了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养,喻承白需要结婚对——”
时铭打断他:“这是喻承白搪塞家里的说辞,他对外说你们是相亲认识的,但我昨天跟顾九京打电话了。”
顾九京跟喻承白是多年挚友,喻承白瞒着他爹,都不见得会瞒着顾九京。
“你以前暗恋他的时候,恨不得躲他远远的,怎么会主动去跟他相亲?”
“我想开了,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去努力争取,这不对吗?”宁言放下打哈欠的手,扭头看他。
“对。”
时铭站在窗边,回视他故作轻松懒散的眼神,表情严肃:“但你不是能突然想开的人。”
宁言抬头跟他对视着,正要笑话他真会胡思乱想,却忽然发现,时铭昨晚似乎也没睡好。
眼下淡淡的乌青,头发也不知是多辗转反侧才会睡出来的凌乱,他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下,就匆匆忙忙来找自己了。
宁言被砸断一条胳膊都能哈哈大笑的纯种疯子,这会儿笑不出来了:“……时少,感觉你没怎么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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