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愣愣的想着。
忽然有人从背后抱起我,一下抛向空中。
"啊"
我差点心脏病都吓出来了。心里都准备骂人了。
紧接着我又被一双大手接住,顺势把我放在了一个宽大的背膀上。
"董六儿,想干爹没?"
"干爹?"我脑中一些存封的记忆一下又回来了。我上一世确实在三姨妈家楼上有一个干爹。
干爹叫董成梁。是我们县另一个乡镇的人。刚解放的时候参了军,随军去了桂南省。在那里的剿匪的战斗中立了大功,但同时也受了不轻的伤。据说当时一块弹片打在肚子上,肠子都出来了一些。他忍痛用皮带绑了一下。硬是坚持着击毙了多名匪兵,并活捉了匪首。之后在医院住了三个多月才康复。这可把干妈,干爷爷,干奶奶吓得半死。当时干妈只生了两个女儿,还没儿子呢。要是干爹有个三长两短就要老命了。于是硬逼着干爹转业回家了。
干爹转业到了他们镇子上派出所当民警。五年前县公安局因为运动,一大批干警被下放农村改造。县局严重缺人,他被调到县局上班。于是在我姨妈家楼上分了一间十来平米的宿舍。干爹休假就回乡镇去,干妈休假就来干爹这里。干妈在他们那个区供销社上班。供销社可是个好工作,没办法对等调动。只能这样两边跑。
干爹,干妈一共生养了五个孩子。都是女儿,街坊都笑称他家有"五朵金花。"
根据我妈的描述。我是在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妈妈带我来姨妈家玩。恰巧那时我干妈也在这里休假。干爹夫妻俩看到这么可爱的小男孩,这下不得了了。抱着就不撒手。无论如何也要我妈妈让我认他们作干爹干妈。
那个年代认干亲是一件很严谨的事。有的甚至于要入对方族谱的。干爹干妈过世是要披麻戴孝,扛幡的。所以我妈妈很犹豫,很久都没答应。
后来干爹请动我三姨和外婆给说和。我妈才答应下来。
由于上面有五个姐姐,我就排行第六。干爹就叫我"董六儿"。这下真成了个老六了。
据我妈说,那一次我收到干爹家三套新衣服,一堆糖果,四五件小玩具。狠狠的小发一笔。
至此后,干爹的宿舍里就一直放着一个玻璃罐。里面一直都放着一些糖果,专门给我留着,每次我到来都会拿给我吃。还会带着一堆走。
想到这些。我赶紧脆生生的叫了声"干爹"
"哎------"干爹也脆生生的应了一声。
然后扛着我噔噔噔地就沿着楼梯往二楼上去。
到了二楼,干爹打开房门。带我进入房间。连忙拿下玻璃罐,从里面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将糖粒塞进我的嘴里。而后又一股脑的把其它的糖果往我的口袋里塞。直到把我的几个小口袋都塞得满满的。
接着干爹坐在床边,把右脚架在左脚上。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到他的脚背上。然后腿上一用力,便把我高高的翘起来了。
哎哟,我这五十多岁的灵魂哦。被一个差不多年纪的人放在脚上玩跷跷板。问题是我还得配合着咯咯的笑。哎。
玩了一会。干爹又脱掉那件白色的公安制服,趴伏在地板上,让我坐在他的背上当马骑。
我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眼睛发涩。
上一世,我在去南方打工之前。每年干爹,干妈的生日,过年等重要节日,都去干爹家走动。
可是去南方打工后,两三年才回来一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加上那时通讯手段落后。渐渐的就断了联系。
到了市里后,又一直被生活推着往前走。也没有机会再去看望他们。
直到干爹去世两年多后,我才得到消息。最终只能在春节的时候带着女儿去干爹的坟前祭奠了一番。
为此我心里一直存着很大的愧疚。
这一世一定要每年抽出时间看望,包括干爹在内的所有亲人。有时间就多陪陪他们。不要非得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时候才后悔。
其实现在这样何尝不是一种陪伴呢。虽然是他们在努力的逗我开心,让我笑。我的笑容对他们来说难道不是一种安慰,一种心灵的放松。
想到这里,我便放下了心中的愧疚,以及灵魂中年龄的不适。全身心地陪干爹游戏。
一时间,不大的房间里就充满了欢声笑语。
天擦黑的时候,三表姐上来叫吃饭了。
"董叔,我爸叫你下去一起吃。"
"不了,我随便弄点就吃了,哪用得着哦。"
三表姐双手一叉腰:"董叔,这可是我爸让我叫你的哦。你不下去?信不信一会儿我爸就亲自上来喊你。"
"额"干爹被三表姐的话给呛了一下。"行吧,下去吃"。
说着从床头的柜顶取下一瓶"三溪"牌曲酒。又从柜子里端出一碟油炸花生米。这才踉在身后下了楼。
当我被三表姐牵着到了楼下时。建军表哥已经把小饭桌搬到了门前的街边。小饭桌上放了两块木板,增加饭桌面积。大表哥见我走到桌子边,连忙用手拦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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