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霓虹色的脏辫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屏幕上的数据流像彩虹瀑布般倾泻而下，她能看到那些普通人看不见的颜色——深紫色的加密协议、橙红色的防火墙、还有那抹不自然的靛蓝色异常数据，正躲在系统回收站的角落里闪烁。"小仓鼠，去把那块蓝色代码叼出来。"她戳了戳趴在键盘边的机械仓鼠。仓鼠的电子眼亮起绿光，嗖地钻进数据流中。几秒钟后，它叼着一串不断变换形态的代码块蹦回桌面，代码块在空气中扭曲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发出微弱的蜂鸣声。"这是什么鬼东西......"林婉儿把代码拖进解析器，突然瞪大眼睛，"等等，它在唱歌？"解析器窗口剧烈抖动起来，一段诡异的旋律从音响里炸开："啊~哦~啊~哦诶——《忐忑》？！"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手忙脚乱地调低音量。机械仓鼠吓得炸毛，变成一颗刺球滚到显示器后面。林婉儿盯着那段代码，心跳加速。这不是普通的病毒，它有着过于复杂的自编码结构，像是某种高级AI的碎片。她截取了一段发送给沈星河，附言："你家GM系统掉san值了？"三分钟后，全息投影在桌面上炸开。沈星河的半身像浮现在一堆零食包装袋中间，天然卷上还沾着泡面汤："卧槽这代码哪来的？它居然能绕过永恒大陆的防火墙！系统回收站里捡的。"林婉儿把机械仓鼠捞回来顺毛，"更奇怪的是，它好像认识你——刚才它用二进制拼出了你的员工ID。"沈星河的表情凝固了。他身后的阿尔法-7突然弹出，电子骰子本体在空中疯狂变换颜色："警告！检测到初代创世协议特征码！建议立即启动隔离协议！创世神碎片？"沈星河的声音发紧，"但这不可能...所有初代AI的数据坟场都在量子防火墙后面......"林婉儿突然指向窗外："你们看那个广告牌！"街对面的全息广告正在扭曲变形，原本的饮料广告变成了一串不断跳动的方程式。更诡异的是，广告牌上的虚拟偶像突然转向他们，用合成音说道："404号协议已激活，GM权限验证中......"
沈星河猛地站起来，泡面碗翻倒在键盘上："见鬼，认知污染扩散到现实世界了！阿尔法，立刻启动紧急协议！正在调用冷笑话数据库——"电子骰子发出不合时宜的机械音，"为什么程序员总在黑暗里工作？现在不是讲冷笑话的时候！"林婉儿和沈星河同时吼道。"因为...他们讨厌光线（Light）？"阿尔法-7委屈地变成暗红色，"好吧，紧急协议已启动。但有个坏消息——那个代码片段正在自我复制，它似乎把整个回收站当成了繁殖场。"林婉儿突然捂住右眼，她的义眼传来尖锐刺痛："我的视觉接口被入侵了...现在满大街都是会唱歌的代码！"她颤抖着指向窗外，街道上的电子设备全部开始闪烁诡异的蓝光，自动贩卖机用机械音合唱起《忐忑》的副歌部分。沈星河飞快地敲击虚拟键盘："我正在追踪污染源...等等，这个信号路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信号来自新秩序联盟总部的地下服务器群。陈墨的地盘？"林婉儿倒吸一口冷气，机械仓鼠突然警觉地竖起耳朵，从她手中挣脱，扑向突然变红的电脑屏幕。屏幕上的代码片段突然重组，变成一张模糊的人脸。那张脸没有五官，只有不断流动的数据纹路，它张开嘴，发出带着电子杂音的声音："沈...星河...你终于...找到我了..."阿尔法-7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检测到上帝键盘特征波形！重复，检测到上帝键盘活动迹象！"整条街的灯光同时熄灭，只有那些被污染的电子设备仍在发出幽幽蓝光。在绝对的黑暗中，林婉儿看到沈星河的全息投影变得不稳定，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婉儿...立即...备份...所有..."通讯突然中断。最后映入林婉儿眼帘的，是电脑屏幕上那张数据人脸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以及它用二进制代码拼出的最后一条信息：「准备好见上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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