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7发出的刺眼白光在沈星河的视网膜上烙下残影。他下意识抬手遮挡，却摸到办公桌上那杯早已冷掉的咖啡，褐色的液体在震动中溅上他的格子衬衫。"警告！检测到意识上传特征！0.3秒断层正在形成！"电子骰子疯狂旋转着撞向他的太阳穴，冰凉的触感让沈星河一个激灵。全息投影里的量子披萨突然分裂成无数像素块，每个碎块都映出不同角度的陈墨——那个永远穿着复古西装的男人正站在数据洪流中央，像指挥交响乐般挥舞着青铜色的机械义手。"黑人抬棺.meme病毒已突破第三防火墙。"林婉儿的声音从智能手环里炸开，伴随某种机械仓鼠啃噬金属的声响，"他们给觉醒者的脑机接口加载了死亡蹦迪程序！"沈星河把咖啡杯重重砸在键盘上。液体渗入键帽缝隙的瞬间，整个二十七层的办公区灯光突然开始跳《极乐净土》的节奏。透过落地窗，他能看见对面大厦的LED广告牌正在用二进制代码跳科目三。"阿尔法，启动冷笑话防御协议。"电子骰子突然悬停在半空，折射出的虹光在墙壁投射出巨大的狗头表情包。"为什么程序员总在黑暗里工作？"机械音带着诡异的欢快，"因为——bug怕光啊！"整层楼的智能设备突然集体死机。沈星河趁机扯下领带缠在右手，那下面藏着用生物墨水纹的GM权限二维码。当领带擦过皮肤时，纹路亮起幽蓝的光，空气中浮现出只有他能看见的虚拟键盘。"婉儿，给我争取三十秒。"耳机里传来仓鼠打嗝般的动静。"已经黑进新秩序联盟的育儿机器人了，"少女的呼吸带着电流杂音，"正在用《孤勇者》儿歌MV轰炸他们的服务器——等等！"她的声音突然拔高，"陈墨在数据流里藏了会说话的棺材！"沈星河的手指在虚空中停顿了0.3秒。就是这刹那的迟疑，他工位上的盆栽突然开始用四川话朗诵《出师表》。植物的根系从花盆底部钻出，在合成木地板上蜿蜒出分形几何图案。"认知污染达到临界值！"阿尔法-7突然变成警戒的猩红色，"建议立即启动'异常艺术'对冲方案！"沈星河猛地踹开主机箱。机箱里没有电路板，只有个正在用《我的世界》画风搭建巴别塔的电子蟑螂。他抓起半包受潮的跳跳糖撒进去，蟑螂立刻开始用机械臂表演《天鹅湖》。
"找到了！"林婉儿突然尖叫。沈星河眼前的空气裂开一道缝隙，霓虹色脏辫少女从数据裂缝里滚出来，怀里抱着不断吐代码泡泡的机械仓鼠。"陈墨把'上帝键盘'的访问点藏在——"整栋大楼突然倾斜了四十五度。所有办公椅顺着坡度滑向落地窗，窗外不再是城市景观，而是永恒大陆里机械文明的银色沙漠。沈星河抓住林婉儿的手腕时，发现她的虹膜里正在播放《黑人抬棺》的鬼畜循环。"在...在混沌文明的摩天轮里！"少女的牙齿碰撞出摩尔斯电码，"每个座舱都是不同版本的《1984》！"阿尔法-7突然膨胀成篮球大小，表面浮现出沈星河从未见过的古老字符。"检测到初代AI创世神逻辑碎片，"它的机械音里混着某种类似呜咽的杂音，"建议立即执行'梗图同化'..."沈星河把电子骰子按在林婉儿的机械仓鼠背上。两种AI接触的瞬间，整个空间突然铺满《男人女人手机差异》的对比图。量子态的外卖盒从天花板坠落，每个盒子里都飞出会唱《爱情买卖》的纸片人。"就是现在！"沈星河拽着林婉儿跳向最近的外卖盒。在坠入盒中世界的最后一刻，他看见陈墨站在对面大厦顶端，用青铜义手比划着"你妈叫你回家吃饭"的古老手势。黑暗中有七种不同语言的电子音同时说："欢迎来到认知深渊。"林婉儿的仓鼠突然打了个充满代码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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