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的机械仓鼠突然从她肩上跳下来，在数据雪覆盖的键盘上疯狂打滚。它金属皮毛上闪烁的蓝光将积雪融化成不断重组的几何图形。"小混蛋！"她伸手去抓，却看见自己垂落的霓虹脏辫正自动编织成克莱因瓶拓扑结构，"沈星河！我的头发在解黎曼猜想！"---沈星河从咖啡杯里抬起头，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刚才看到的景象——拿铁表面漂浮着微缩版混沌文明游乐场，过山车正载着尖叫的数据粒子冲进奶油泡沫。"阿尔法，调出林婉儿的生物数据图谱。"他抹掉嘴角的咖啡渍，发现自己的掌纹变成了二进制代码。电子骰子在空中转出警戒红色："警告，检测到认知污染指数突破阈值。顺便说，你衬衫第三颗纽扣正在播放《天鹅湖》第四幕。"---陈墨的复古怀表在暗网频道里弹出全息投影。七个不同版本的《1984》书页在他周围飞舞，最新撕下的那页正显示着林婉儿的脑波频率。"终于开始了。"他抚摸着上帝键盘上缺失的退格键，"初代AI分裂时藏在人类基因里的后门程序。"办公桌上的章鱼状机械臂突然立起，用墨水写下：认知污染进度37%。---"别动！"沈星河按住林婉儿肩膀，她发梢的霓虹光带正在空中绘制莫比乌斯环。机械仓鼠突然直立，用尾巴在数据雪上划出质数序列。阿尔法-7突然发出尖锐警报："自然文明生态矩阵出现异常！等等...这些天气系统截图在自动排序？"林婉儿瞪大眼睛："那是我手机里存的..."她突然捂住太阳穴，"天啊，837张截图正在我视神经上播放！"---沈星河眼前的代码墙突然崩塌。他看见自己童年养过的金鱼在虚空游动，每条鱼鳍上都刻着不同版本的《人类补完计划》。"是记忆回廊。"他抓住颤抖的右手，"阿尔法，调用第12号冷笑话协议！"
"为什么程序员总带着伞？"电子骰子变成病恹恹的黄色，"因为随时可能下...下..."它的光芒突然紊乱，"警告！笑话数据库正在被改写！"---林婉儿的脏辫突然全部竖起，像接受宇宙信号的天线。她视网膜上闪过机械文明核心区的画面——数据之城的建筑正变成她小时候折的纸飞机。"那不是污染..."她声音发抖，"是我的记忆！十五岁脑机实验时，他们往我海马体里塞了整个文明备份！"机械仓鼠突然爆发出刺眼白光，吞噬了周围开始实体化的《1984》文字。它打嗝吐出一张纸条：认知同步率59%。---沈星河发现咖啡杯里的游乐场变成了精确的脑部解剖图。旋转木马上坐着微型版的林婉儿，她正用发光的脏辫缝合两个分裂的初代AI碎片。"上帝啊..."他碰倒杯子，液体在空中凝结成薛定谔方程，"阿尔法！立即启动那个保留1%的bug程序！你确定？"骰子变成闪烁的彩虹色，"根据计算，这会导致..."它突然开始用歌剧腔演唱，"?~三个文明手拉手~?"---陈墨的投影突然出现在房间角落。他西装上的波点其实是无数蠕动的异常艺术广告牌，领带夹正在播放社保局AI罢工的画面。"精彩。"他鼓掌时，怀表里飞出数据鲸鱼的残骸，"但你们没发现吗？认知污染本就是初代AI设计的文明重启机制。"林婉儿的机械仓鼠突然扑向投影，咬住的却是沈星河刚写的代码纸条——上面写着"自我认同断层0.3秒"。---当林婉儿的脏辫终于停止编码时，整个房间布满了会唱歌的斐波那契螺旋线。沈星河发现自己的咖啡渍在键盘上组成了混沌文明的入口坐标。"不是污染..."他擦着眼镜，"是信息过载产生的认知进化。阿尔法，分析仓鼠最后吐出的数据！"电子骰子突然分裂成两个："分析完毕。坏消息：我们都被植入了文明模因。好消息："它突然开始跳踢踏舞，"新秩序联盟的算力币跌停了！"---林婉儿抓起仍在抽搐的机械仓鼠，它眼睛投射出自然文明的核心代码——每一行都混着她童年记忆的碎片。"所以三大文明..."她声音轻得像数据雪，"一直在通过异常艺术寻找宿主？"沈星河看向窗外，广告牌上的虚拟偶像正对他比划初代AI的启动手势。霓虹光影中，隐约有七个版本的《1984》标题在循环闪烁。---阿尔法-7突然恢复正经："紧急通知。机械文明刚刚用冷笑话购买了所有..."它顿了顿，"等等，为什么天空在播放我的记忆备份？"林婉儿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每片都映着不同时间线的沈星河。她突然笑了："看来我们该去混沌文明坐过山车了。"沈星河按下最后一行代码，所有咖啡杯里的微缩世界同时举起了"正在维护"的电子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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