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平平无奇却又注定难忘的冬日清晨,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天际,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恰似一块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悬在人们心头,仿佛在暗暗预示着即将降临的不幸。
陈芷妍如往日一般,在鸡鸣声中早早地起身。简陋的厨房里,母亲陈秀芸已经熬好了稀粥,那带着些许米香的热气,在清冷的空气中袅袅升腾。陈芷妍匆匆用过早饭,将碗筷简单收拾后,便毫不犹豫地扛起柴刀,背上那略显破旧的背篓,跟着朋友陈小秋和陈陈霖菲毅然决然地朝着村后的山林走去。
她心里清楚得很,家中那堆原本就不多的柴火,经过连日来的消耗,如今已所剩无几。而卧病在床的父亲,身体愈发虚弱,全靠着那温暖的炉火,才能稍稍抵御这冬日彻骨的严寒。一想到父亲那日益憔悴的面容和渴望温暖的眼神,陈芷妍的脚步便愈发坚定,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今天都得多砍些柴回来。
凛冽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割在她的脸上、手上,可陈芷妍仿佛浑然不觉。她沿着那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山间小路,一步一步地向着山林深处走去。路边的树木早已褪去了往日的生机,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无助地颤抖,发出阵阵呜咽,仿佛在为这寒冷的冬日悲歌。
陈芷妍望着眼前萧索的景象,心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她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山林,多砍些柴,让家里能暖和起来,让父亲能舒服一些。
步入山林,入目皆是一片萧索之景。山上绝大多数树木,早已褪尽了叶子,徒留光秃秃的枝干,在呼啸的寒风中瑟缩颤抖,好似一群在严寒中瑟瑟发抖的瘦骨嶙峋的老人。风如锐利的刀刃,呼啸着穿过林间,发出尖锐的“呜呜”声,似在无情地宣告着冬日的凛威。
陈芷妍身影单薄,却异常坚定地在这片山林中穿梭。她目光急切而专注,在杂乱的枝干与落叶间仔细搜寻着合用的柴木。每一根可能成为燃料的树枝,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寒风肆虐,毫不留情地钻进她破旧衣衫的缝隙,冻得她双手如被针刺般疼痛。不多时,双手已变得通红,恰似熟透的虾子,又肿又胀,可她全然顾不上这些。
在她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赶快找到足够的柴木,完成这艰难的任务,然后尽早赶回家。家里,有卧病在床的父亲,正眼巴巴地盼着温暖的炉火;有操劳过度的母亲,正为一家人的生计愁眉不展;还有年幼的弟妹,正需要她这个姐姐的照顾与陪伴。她深知,自己多砍一捆柴,家里就能多一分温暖,家人就能少一丝寒意。
山林间,陈芷妍一心沉浸在砍柴的忙碌中,浑然未觉时间如潺潺溪水,正悄然从指缝间溜走。凛冽寒风呼呼作响,似在为她独自劳作的身影唱着单调的歌,不知不觉,日头已然高悬,中午悄然而至。
此时,陈芷妍身后的背篓已被柴木塞得满满当当,每一根柴都凝聚着她一上午的辛勤。她直起微微酸痛的腰,抬手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想着这些柴足够父亲温暖几日,便准备踏上归途。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猛地袭来,狠狠地撞击着她的腹部。那疼痛来得毫无征兆,犹如一把锐利的匕首,在她的肚子里肆意搅动。她下意识地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脸上的笑容瞬间被痛苦扭曲。
起初,陈芷妍以为只是因为忙碌一上午没顾得上吃饭,肚子饿了才会疼痛。于是,她强忍着不适,艰难地挪到一旁一块稍平整的石头边坐下。她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里掏出母亲早上贴心为她准备的干粮,那是一块带着母亲体温的粗面馍馍。她咬了一口,干涩的馍馍在口中艰难地咀嚼着,可每咽下一口,不仅没有缓解疼痛,反而让那痛楚愈发强烈,如熊熊烈火般在她腹中肆虐蔓延。
此时的陈芷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洇湿了一小片泥土。她的双眼紧闭,嘴唇因痛苦而变得毫无血色,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她试图凭借着坚强的意志站起来,可双腿却如灌了铅般沉重,软弱无力,根本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刚勉强直起身子,便“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她在冰冷的地上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呻吟声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却无人应答,只有呼啸的寒风依旧无情地刮过,似在冷漠地旁观着这一切。
陈芷妍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周围没有人经过,她只能独自承受着这份痛苦。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昏暗……
不知过了多久,陈芷妍在一片混沌中,意识渐渐回笼。她感觉自己仿佛从一个黑暗幽深的梦境深渊,艰难地向上攀爬,终于浮出了水面。缓缓睁开双眼,熟悉的破旧床顶映入眼帘,她这才发觉自己已躺在了家中那张温暖却略显破旧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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