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往昔,那头牛的来历,承载着几家曾有的合作与期望。那是陈锦松、他的大哥陈枢德、弟弟陈施泽,以及姐夫陈屈恩,四家经过一番商议后,共同出资购置的。在当时,农耕对于几家人而言,是维系生计的重要活动,而这头牛,便成为了他们田间劳作的得力帮手。
几家人怀着对丰收的憧憬,共同凑齐资金,将这头健壮的耕牛迎进家门。自那以后,每个农忙时节,它都在田间辛勤耕耘,伴随着几家主人的吆喝声,一步一步,犁开希望的土壤,见证着汗水与辛劳,也承载着几家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陈锦松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锦松会愿意将用来耕种土地、维系生计的牛让出来给他,那牛可是他们家耕地的重要帮手,没了牛,以后的陈锦松家的农活可寸步难行了。
陈屈恩听闻此言,脸上瞬间摆出一副无辜至极的神情,仿佛此事与他毫无瓜葛,一切皆是陈锦松的主意。只见他身子微微后仰,双手摊开,一边摇头一边啧啧有声。紧接着,他又眉飞色舞起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锦松啊,你要是铁了心非卖你那份不可,那我呢,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会按照市场价格给你钱。不过呢,这毕竟不是小事,你还是回去跟你媳妇还有家里人好好商量商量,别到时候稀里糊涂做了决定,又后悔。明天你再来给我最后的答复,省得日后人家说我趁你家这艰难时候,往你伤口上撒盐,那我可就百口莫辩喽。”说罢,他还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眼神却始终留意着陈锦松的反应。
陈锦松满脸无奈的说道:“好,姐夫,我这就回去跟我媳妇商量。”
陈锦松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还算亲近的姐夫,在自己家最困难的时候,不仅不帮忙,还趁机落井下石。他咬了咬牙,转身便走,心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陈锦松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将在姐夫家的遭遇告诉了家人。景辰和母亲听后,都感到无比的气愤和心寒。一家人围坐在病床前,默默无语,气氛沉重得让人窒息。
许久,陈锦松的媳妇陈秀芸轻声说道:“这牛不能给啊,没了牛,以后地里的活咋干?现在你跟芷妍的身体才慢慢开始恢复,可景辰的外婆也不能不埋……”说着,陈秀芸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景辰看着母亲那布满愁容的脸,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父亲和姐姐的病情刻不容缓,外婆也早已算好了出殡的日子,不能拖,可牛又是家里不可或缺的生产工具,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多种困难摆在面前,无法抉择,让作为家庭顶梁柱的陈锦松感到无比的痛苦。
沉默了许久,景辰缓缓开口道:“妈,爸,要不……就把牛的那份让出去吧,先把钱借到,给爸和姐治病要紧。外婆那边也算好了出殡的日子,那边也拖不了,以后的农活,咱们慢慢想办法,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陈锦松看着懂事的儿子,心中满是愧疚,他何尝不想保住这头牛,可面对家人的生命,他又实在别无选择。
“耕牛不能卖!” 陡然间,一声坚定有力的呼喊从远处清晰地传来,那声音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如洪钟般响彻四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景辰三姑父陈钟德正迈着匆匆的步伐,身影迅速朝这边靠近。他的神色严肃,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担忧,仿佛这头耕牛关乎着无比重要的事情。
陈锦松闻声,目光迅速投向声音的来源处,见是妹夫陈钟德,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情。他来不及多想,连忙转身,一边急切地向屋内喊着芷妍、景辰和芷雅三兄妹的名字,一边挥着手示意他们过来。
“芷妍、景辰、芷雅,快,你们几个赶紧给拿个凳子!”陈锦松的声音带着几分匆忙与热络,在小院里回荡。不一会儿,芷妍、景辰和芷雅便小跑去客厅拿凳子,景辰手脚麻利地搬来一把凳子,恭敬地放在陈钟德身旁,芷妍和芷雅则乖巧地站在一旁,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敬畏,望着这位平日里颇为威严的三姑父。
陈钟德脚步略显沉重,缓缓地走到椅子旁,轻轻坐下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哥,我今儿听说,你今儿一大早去大姐夫家借钱了。可大姐夫不但没借给你,还非得让你把自己那份东西按市场价折算成现钱,让出份额,才肯松口借钱给你。哥,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陈锦松听闻此言,脸上瞬间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惊讶之色,双眼微微瞪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他满心疑惑,眉头不自觉地紧紧拧在一起,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事儿你是听谁说的啊?”
陈钟德微微抿了抿嘴唇,神色带着几分复杂,轻声回应道:“是刚刚姐姐告诉我的。”他的目光低垂,似乎在刻意回避陈锦松的视线,话语间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无奈与沉重。
陈钟德满脸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连气都没喘匀便激动地说道:“我估摸着你们正商量这事儿呢。这不,刚从地里忙完回来,饭都没顾得上扒拉一口,就心急火燎地往你家赶。刚跑到门口,就听见景辰说要把咱家那头耕牛卖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眼中满是担忧与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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