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的嘴唇还在不断渗出血迹,仿佛一朵在风中凋零的花瓣,凄美而又令人心碎。然而,就在这令人揪心的时刻,一阵喧闹声骤然响起。十八顶花轿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无情地撞破了纸马店那脆弱的桃木门。
伴随着花轿的闯入,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血灯笼匪帮的噬魂使们,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踏着冥河水,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手中的灯笼闪烁着诡异的血光,仿佛是从死亡深渊中汲取的力量。
而在这群噬魂使的中央,站着一位凤冠霞帔的女子。她的面容被一层薄纱遮掩,看不清真实模样,但那凤冠上的珠宝却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更令人惊悚的是,她的下半身竟然是一条巨大的蛇尾,在地面上拖行时,留下了一道带毒的焦痕,仿佛是被地狱之火灼烧过一般。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我突然感觉到脊椎处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只见那原本隐藏在皮肤下的唢呐骨刺,竟然像是被某种力量唤醒一般,猛地暴长了三寸!骨刺刺破了我的皮肉,鲜血顺着它流淌而下,瞬间将其染成了一片猩红。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那骨刺在鲜血的滋养下,竟然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地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了一根青铜音管。
“张嘴!”伴随着纸鸢的一声低喝,我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撑开了我的嘴巴,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半枚青铜秤砣便如闪电般被塞进了我的齿间。
那一瞬间,一股冰冷而沉重的感觉涌上心头,秤砣与我的舌头相接触的刹那,仿佛有一道电流传遍全身。紧接着,我的眼前突然炸开了一片光芒,六十年前的画面如电影般在我眼前闪现。
我看到祖父正跪在一座巨大的往生台前,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口青铜棺。棺盖已经被打开,里面躺着另一个“我”,那是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只是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祖父的手中握着一把古老的铜锁,他将铜锁轻轻地扣在棺盖上,然后缓缓地将棺盖合上。随着棺盖的合拢,我仿佛听到了一阵沉闷的声响,那是来自地狱的呼唤。
噬魂锁缠住脚踝的瞬间,我吹响了脊骨化成的唢呐。音波凝成实体,竟是一艘幽冥战船!腐烂的桅杆上悬挂着七盏引魂灯,甲板缝隙伸出无数奏乐的白骨手。纸鸢跃上船头,撕碎的往生帛化作血色风帆。
"往东南!"她指向暴涨的忘川支流。我这才发现整条河道都是祖父的唢呐纹路,而河道尽头矗立着守墓铁卫的玄铁塔。塔尖射出的青光击中船帆,纸鸢后背的阴司舆图突然起火燃烧。
凤冠女子的笑声如同夜枭一般,尖锐而刺耳,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愤怒:“好个陈青禾,竟然能把阴兵船都召唤出来!”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的身体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只见她的人皮如同蝉蜕一般脱落,露出了鲛人真身。那鲛人的鳞片闪烁着寒光,其间还渗出了腥臭的忘川水,让人作呕。
与此同时,河底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十二具青铜棺缓缓升起。这些青铜棺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棺盖上的唢呐孔洞更是显得诡异无比。突然间,这些唢呐孔洞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开始喷射出毒针,如暴雨般朝我们袭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纸鸢突然伸手将我猛地推入河中。我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入水中,河水瞬间灌入我的鼻腔。然而,就在这一刹那,我听到了祖父的声音在我耳畔低语:“青禾,看看你真正的生辰帖!”
我心中一震,祖父的声音在这紧要关头出现,难道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我来不及多想,连忙在水中摸索着纸鸢塞给我的东西。当我的手指触碰到那物件时,我才发现它竟然是半片龙形玉珏!
水下浮现出巨型青铜编钟,每口钟都刻着陈姓族谱。当我的血染红第七口编钟时,钟体浮现的画面令我肝胆俱裂——三叔公正将昏迷的纸鸢绑往血灯笼匪帮的祭坛!
"你终于来了。"
守墓铁卫的玄铁舟撞碎阴兵船,为首的黑甲人掀开面罩,露出与纸鸢七分相似的面容。他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我心口:"陈氏余孽,盗取阴司战船该当何罪?"
就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我背后的唢呐骨刺突然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一般,猛然间离体飞射而出!它们在空中急速盘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迅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而复杂的青铜编钟阵。
这个青铜编钟阵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上面刻满了奇异的符文和图案。当《安魂曲》的旋律在空气中自动奏响时,整个忘川支流都像是被惊扰了一般,原本平静流淌的河水竟然开始倒流起来!
与此同时,那座原本坚不可摧的守墓铁卫的玄铁塔,也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然后轰然坍塌!随着塔身的崩塌,塔底镇压的九口血棺终于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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