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凉州聂氏公子求见您,此刻人已在偏厅候着。”
崔向纭刚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等候已久的丫鬟,连忙小跑着上前汇报。
崔向纭听见聂氏的名号时,便已经知道找自己的人是谁,却还是不死心的看小丫鬟问道:“你说谁?”
“回太子妃的话,府内等您的人正是聂氏三公子聂嗔骜。”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崔向纭心脏不由的一颤,但还是要顾及形象的,慢慢朝着府内的偏厅走去。
武陵侯府乃是自南召开国伊始就已然存在的古老家族,其历史之悠久、底蕴之深厚令人咋舌,历经数代传承,这个家族在上京乃至全国各地皆开枝散叶,族人众多。
而武陵侯这一崇高地位,则始终由祖祖辈辈的崔家儿郎接任,世代沿袭,从未断绝。
走进那宏伟壮丽的武陵侯府,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即便是其中的偏厅,亦是奢华得如同宫殿一般。
只见上好的珍稀花草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它们在温暖的阳光下尽情舒展身姿,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生命的光芒,这些花草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栽培和呵护,方能呈现出如此娇艳动人的姿态。
沿着长长的走廊徐行,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美不胜收的山水画卷,青山绿水交相辉映,宁静祥和的氛围弥漫其间,让人不禁沉醉其中,忘却尘世纷扰,偏厅之内,布置典雅大方,处处彰显着主人的高雅品味与尊贵身份。
“不知聂公子今日贸然到访,所为何事?”
男人闻声回过头来,惊喜的望向身后一眼便让人惊艳的女子。
但他的惊喜很快便被忧伤取代,聂嗔骜从凳子上起身,快走几步便到了女子的身前,他眼含希冀的问道:“纭纭,你要嫁给太子的消息是假的,对不对?”
崔向纭抬眼,恰好撞进男人的一双幽深的眸子,聂嗔骜此时眼中仍然含着希冀,眼中甚至开始含了泪花。
“聂嗔骜,消息不是假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太子妃明明不是你!”
崔向纭垂下头,不敢再看男人的眼,她侧身绕过聂嗔骜,走向一旁围栏边的荷花池,望着祖父精心准备的假山,此刻正源源不断的流淌着溪水,如同山间的清泉。
崔向纭微微垂下头,束起的青丝上,精美的发饰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她此刻余光正好能瞟见男人的表情。
她知道在自己选择当太子妃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能按着自己的情走,她的心中只有权力,任何一个亲近的人,都有可能作为她的踏板。
想到这里,崔向纭再次高傲的抬起头,望向远处天边飞过的青鸟,彻底击碎男人那点微薄的希望。
“聂嗔骜,消息不是假的,我已是圣上亲定的太子正妃,婚期定在明年的正月十八。”
女子悦耳的声音响彻聂嗔骜耳旁,他含着泪,望着如今高傲不可一世的崔向纭,怎么也无法将她同那年江南,与自己许下余生的女孩联想在一起。
“崔向纭,可你本应该是我的妻。”聂嗔骜说着,向前几步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却被崔向纭抬手阻止,女人始终望着天边,时不时飞过的青鸟。
“聂嗔骜,我不想等了,我要的你给不了。”
“可是权力...权力就那么吸引你吗?”
崔向纭转过头望着男人,嘴角不禁笑了起来,却怎么看怎么憔悴。
崔向纭本就生得貌美,年幼时被养在江南水乡,回到上京后更是被日日滋补着,褪去婴儿肥后,她脸型轮廓流畅,下巴饱满又尖,一双眼睛更是生的貌美,甚至于比那遥不可及的安宁长公主,还有美丽些。
聂嗔骜望着女人的脸出神,他实在不忍苛责曾经于自己心尖上的崔向纭。
“但你是不爱他的吧?”
“可我爱他。”
聂嗔骜几次欲言又止,心口开始发疼,他想伸手又碍于身份,落寞的垂下。
“你明明是爱我的。”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响。
崔向纭闻声,只是缓缓地低下头,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美丽而又迷人,又如同一缕轻柔的微风,轻轻地拂过他的心头,带来丝丝温暖与宁静。
伴随着那悦耳动听的嗓音响起,仿佛一阵清风悄然掠过,轻轻地撩动着对方的心弦:
“他是何等尊贵的男子啊!”崔向纭轻声呢喃道,目光渐渐变得迷离起来,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我初到上京那年,人生地不熟,处处遭受他人的排挤和冷言冷语,他们表面上夸赞我的家世显赫,可背地里却对我指指点点,嘲笑我这个从外地来的小姑娘根本不懂京城里的繁文缛节、礼仪规矩。”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微微眯起,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个寒冷的冬日夜晚,多年前的深冬宫宴。
那时的崔向纭年仅六岁,刚刚被母亲接到京城不久,对于这座繁华而陌生的都城,她充满了好奇与不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