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渺抱着阿澈,如同两个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兵马俑”,一步一个泥脚印、踉踉跄跄地踏上医仙谷真正的山门石阶时,那股“生化武器”级别的终极恶臭,依旧如同实质般缠绕在她们周身。石阶两旁那些精心打理、灵气盎然的奇花异草,在恶臭的侵袭下,纷纷蔫头耷脑,花瓣卷曲,仿佛遭受了灭顶之灾。
看守山门的两个医仙谷弟子,原本还带着几分仙家弟子的矜持,远远看到这俩“泥人”靠近,刚想上前询问(并驱赶),就被那股扑面而来的、混合着陈年咸菜腐烂、淤泥腥气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发酵酸败气息……熏得脸色剧变!
“呕——!”
“天!这是什么味道?!!”
两人齐刷刷后退三大步,死死捂住口鼻,眼神惊恐地看着云渺和她怀里那个同样黑乎乎、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的阿澈,如同看到了行走的瘟疫之源!其中一个弟子更是脸色发青,扶着旁边的石柱干呕起来。
云渺尴尬得脚趾抠地(虽然抠的都是泥巴),但也顾不上解释(主要是味道太冲,张嘴可能先把自己熏晕)。她只想赶紧见到素问,把这烫手的“邪雾”和更烫手的“债务”甩出去!
好在素问显然“盯梢”很到位。云渺刚踏上最后一级石阶,还没来得及欣赏谷内云雾缭绕、亭台楼阁的仙家气象,一道火红的身影就带着一阵香风(试图掩盖恶臭,效果甚微)旋风般冲了过来!
“云渺丫头!你可算……”素问的声音在看清眼前两个“泥塑”和闻到那股恐怖气味的瞬间,戛然而止!她那张保养得宜、风韵犹存的脸上,表情瞬间凝固,从急切变成了极致的震惊和……嫌弃?!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用宽大的袖子死死捂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瞪得溜圆的眼睛。
“素……素问前辈……”云渺尴尬地开口,声音沙哑,带着泥腥味。
“闭嘴!先别说话!”素问声音闷闷地从袖子里传来,眼神复杂地在云渺和她怀里的阿澈身上扫过,重点落在了那个被符纸(环境净化费)勉强封印、但依旧丝丝缕缕散发着“精神污染”的咸菜坛子上,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
“来人!带她们……去寒潭下游!不!去最偏僻那个废弃药池!立刻!马上!给本座洗干净!里里外外刷三遍!特别是那个坛子!用‘净尘符’洗!十遍!”素问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都劈了叉。几个远远躲着的杂役弟子苦着脸,捏着鼻子,如临大敌般小心翼翼地“请”走了云渺母子。
一番堪比酷刑的搓洗(主要针对那个坛子),用掉了医仙谷小半库存的净尘符,云渺和阿澈才勉强恢复了人样,只是头发丝里似乎还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咸菜余韵。那个引发“生化危机”的坛子,更是被里三层外三层裹上了隔绝气味的符纸,丢在角落,暂时无人敢碰。
换上干净的衣物(医仙谷提供的,朴素但干净),云渺抱着同样洗得香喷喷(?)、小脸重新白嫩嫩的阿澈,终于被带到了医仙谷的核心区域——药王殿。
殿内气氛凝重。谷主素问高坐主位,脸色依旧有点发青(不知是气的还是熏的)。几位须发皆白的长老分坐两旁,个个眉头紧锁,面色沉凝。大长老林苏木更是拄着拐杖,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被带进来的云渺,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云渺!”素问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压抑的火气,“寒潭眼那边的情况,玉简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层冰蓝邪雾越来越浓,寒气已经侵蚀到了外围药圃!再不想办法,整个寒潭眼就毁了!说!是不是你带走的那颗‘地脉蕴神珠’搞的鬼?!珠子呢?拿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聚焦在云渺身上。
云渺头皮发麻,感觉比在沼泽里面对水蛭还紧张。她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从洗干净的包袱里,捧出了那个依旧裹着厚布、但温润光芒内蕴的寒玉盒。
“前辈,珠子……和草……都在这里。”云渺解开厚布,露出寒玉盒。盒内,变异九死蕴神草和地脉蕴神珠共生体散发着柔和纯净的生命光晕,气息温润平和,与素问描述的“冰蓝邪雾”截然不同。
“嗯?”素问和几位长老的目光瞬间被吸引。那精纯的生命气息让整个药王殿都仿佛清新了几分,连素问脸上的青色都褪去了一点。
“这气息……中正平和,生机盎然,不似邪物啊?”一位擅长药性的长老捻须疑惑道。
“但寒潭眼的异变,确实是在珠子被带走后才发生的!”另一位长老反驳。
素问眉头紧锁,盯着寒玉盒看了半晌,又看向云渺:“本座不管是不是它直接搞的鬼!现在,你带着它,还有阿澈这小子,立刻跟本座去寒潭眼!看看能不能用这珠子的力量,把那邪雾给镇住或者吸收了!”
“现在就去?”云渺一愣。
“不然呢?等那邪雾把整个谷底冻成冰坨子吗?”素问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起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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