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
“所以……”
“抵债……”
“是不是……”
“该……”
“多……”
“抵……”
“几……”
“株……”
云渺额头青筋暴跳,一把夺过清虚怀里的酒坛子,在对方“痛心疾首”的目光中,仰头灌了一大口劣质烧刀子,辛辣的液体如同火线,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抵!”她一抹嘴,把酒坛子塞回给清虚,声音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狠劲,“随便抵!反正债多了不愁!但今天——谁也别想偷懒!阿澈!去!监督师祖爷爷搬木头!他敢偷懒,就把他那坛子酒……埋了!”
“好!”阿澈兴奋地蹦起来,小脸放光,迈着小短腿就朝清虚扑去,小手精准地抓住了酒坛子的边缘,“师祖爷爷!干活!不然……阿澈……种酒酒!”
清虚:“……???”
孽徒!反了!都反了!
……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三天,玄清观彻底变了模样。
张大山如同疯魔,几乎不眠不休。他先用那柄薄如蝉翼的刻刀,将废墟里还能用的木料瓦片一一修整,每一刀都精准得令人发指,每一处接缝都严丝合缝。云渺从山下赊来的铁木和青冈岩,在他手中如同面团般被随意塑形,却又透着一股子凌厉的锋芒。
最令人心惊的是“淬锋”的过程。
云渺亲眼看着张大山将她给的“阎王笑”剧毒,以极其精妙的手法,融入特制的黏土和铁木汁液中。那混合了剧毒的浆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散发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甜腥气息。张大山却面不改色,用一柄造型奇特的刷子,将那毒浆均匀地刷在每一根新制的木梁、每一块重锻的瓦片上!
刷完毒浆的木梁瓦片,被放入一个临时搭建的、简陋得令人发指的土窑中煅烧。土窑的火,用的是云渺从医仙谷废土上带回来的、那些变异毒草烧出的灰绿色火焰!火焰舔舐着毒浆覆盖的材料,发出“滋滋”的诡异声响,腾起的烟雾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紫红色,吓得附近的鸟雀都不敢靠近!
煅烧完毕的材料,冷却后,表面竟然浮现出细密的、如同血管般的暗紫色纹路!那些纹路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带着一种诡异的……生命力?!
第三天傍晚,最后一块淬过毒的瓦片被严丝合缝地嵌入了主殿屋顶。张大山站在殿顶,浑身被汗水浸透,手上满是灼伤和水泡,眼神却亮得吓人。他深吸一口气,从工具箱最底层,摸出了一根……通体漆黑、表面布满螺旋纹路的细长铁钉!
“最后一钉……定乾坤!”张大山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他将那根黑钉对准主梁正中,手中一柄造型怪异的小锤轻轻落下!
“叮——!”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金铁交鸣,如同雏凤初啼,瞬间响彻整个玄清观!紧接着,一股无形的波动,以那根黑钉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嗡——!”
主殿屋顶上,那些淬过毒的瓦片,表面的暗紫色纹路同时亮起!如同无数细小的血管被注入了生命!光芒流转,如同活物!而那些新换的梁柱,更是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表面的木纹诡异地蠕动、重组,最终定格成一种流畅的、如同剑刃般的纹理!
整个主殿,在这一刻,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灵性?!
云渺站在院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主殿的每一根梁、每一片瓦,都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锋锐气息!就像……就像无数把沉睡的利剑,安静地蛰伏在木头和瓦片中!
“这……这是……”云渺的声音有些发颤。
“以毒淬锋,木瓦成剑。”张大山从殿顶跃下,落地无声。他疲惫的脸上带着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仙姑,幸不辱命。这主殿……如今看似仍是木瓦,实则……堪比金铁!寻常刀剑难伤,水火不侵!而且……”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那些毒……被‘锁’在了材料深处,不会外泄伤人,但若有敌人来犯,只需仙姑一声令下……这整个主殿,就是一座……毒剑大阵!”
毒剑……大阵?!
云渺倒吸一口凉气!她猛地转头看向清虚,后者正抱着酒坛子,一脸“老子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得意表情,冲她挤了挤眼睛。
“张叔……厉害!”阿澈不知何时爬上了新修的矮墙,小脸上满是崇拜。他伸出小手,好奇地摸了摸墙面上那些若隐若现的暗紫色纹路。令人惊讶的是,那些纹路在接触到阿澈手指的瞬间,竟然微微亮起,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如同在……回应?!
“咦?”张大山看到这一幕,瞳孔猛地一缩,快步走到阿澈身边,蹲下身,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小……小仙童……你能……感觉到它们?”
阿澈歪着小脑袋,大眼睛眨了眨:“嗯!墙墙……在说话!说……暖暖的……痒痒的……像……像猪猪蹭阿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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