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东,谁敢跟书记沙瑞金这么随便聊天?就连省长李达康都不敢,祁同伟却敢。
刚才高育良还有点失态,现在祁同伟算是给他长脸了。
他一脸轻松,笑眯眯地看着高育良。
他不说话,也不炫耀,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好像他就是主角似的。
王秘书走过来,朝沙瑞金点了点头,意思是饭菜都准备好了。
沙瑞金这时候开口了:“李哥,饭好了,咱们边吃边聊吧?”
李达康点了点头,沙瑞金接着说:“育良同志,同伟,咱们边吃边聊,走吧。”
祁同伟坐在那儿都能闻到饭菜的香味。
为了这次见面,沙瑞金可是早就安排好了。
这些厨师都是从京城请来的,专门为这顿饭请的,都是国宴上的大厨。
虽说条件有限,食材也普通,做的都是家常菜,但那手艺,绝对是一流的。
因为祁同伟年纪最小,所以倒酒的任务就落到了他头上。
桌上有一瓶泛着黄色的茅台,他二话不说,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看着祁同伟倒酒,沙瑞金笑道:“育良,你这个徒弟,真是得了你的真传!刚才那一下,差点让我以为上面对我有意见了,吓得我一跳。
你这个徒弟,还真有你的影子。”
沙瑞金虽然是在开玩笑,但其中也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很明显,他是在说祁同伟捉弄了他,就像高育良常常暗中给他使绊子一样。
虽然是句玩笑,但在场的人都心领神会。
高育良轻轻一笑,说:“沙书记,同伟这小子确实得管管。
不过他都这么大了,我也管不动了。
你看他现在,跟我都快差不多了,也是个副书记,师徒俩成了同事。
有些事,我真的是没办法。
我认了,既然管不了,那我就不说了,不然这小子可不会给我面子。
今天让他干点活,都不肯卖力。”
高育良表面上在说祁同伟,实际上还是在给沙瑞金听,话中有话。
有能力你就上,没能力就别多管闲事。
别自己不行就来插手我的事。
你看看你沙瑞金,有没有这个能耐。
这话有两层意思,连李达康都挑挑眉看向高育良。
虽然他现在权势滔天,但对于高育良这样的人,没有正当理由也不能轻易动他。
只要高育良自己没问题,别说收拾他,就算调他走,也得有个合适的借口。
他在上面是有备案的,虽然是国务常务,但硬碰硬对付高育良,还是有点难度。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处理赵立春时,要升一级调走他的原因。
这时祁同伟举起杯子,大声唱道:
“李**,沙书记,老师!
这可是存放了至少二十年的好酒,不能光摆着。
这么好的酒,不尝尝怎么行?”
听到祁同伟的话,李**微微一笑。
祁同伟这话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李**也挺满意,于是也端起了酒杯。
大家跟着一起举杯,祁同伟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沙瑞金和高育良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话:
“金杯同饮,**不饶!”
四个人的酒杯放下,餐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这酒真不错,酒液微微泛黄,那是时间的痕迹,没有二三十年的沉淀,根本不会有这样的色泽。
这变色的酒液显得更为珍贵,可这样的好酒也没能让沙瑞金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想借这个机会让高育良退让,从而掌握更多的权力。
沙瑞金心里头盘算着,现在的高育良对他来说是个大麻烦,实实在在的威胁。
往常他不是这样的人,但情况不同了,他大哥在这儿呢,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论是说是趁机行事,还是狐假虎威,反正这样的机会他不想放过。
所以沙瑞金一点都不含糊,放下酒杯后,亲自拿起分酒器,又给高育良满上了一杯。
祁同伟还没反应过来呢,沙瑞金的动作就完成了。
只见他端着酒杯对着高育良说:“育良,我在汉东这么久,最佩服的就是你了。
感谢你这些年为汉东出的力,培养了那么多好干部,像同伟、陈海,还有汉东其他几千名干部,汉东有他们,多亏了你。
我现在工作这么顺利,也多亏了他们的帮忙,特别是同伟,真要好好谢谢你。”
沙瑞金这话表面上听起来挺客气,实际上可没那么简单。
他说这些是有意点出汉东有个所谓的“汉大帮”,那些都是高育良的弟子徒孙,老给他找麻烦。
这话听起来像是随口一提,但意思可差远了。
祁同伟刚想开口呢,就看见坐在主位的李**递给他一颗虾仁,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动作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他祁同伟闭嘴,好好吃饭。
别乱插嘴,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乱说话的。
祁同伟愣了一下,看了眼李**,就没吭声。
刚才在客厅里,他和李**开玩笑,那也不过是表示尊敬的一种方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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