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刚对祁同伟的第一印象已经定型了,这次他就是为了儿子的事情来参加这个宴席的。
他有点不知所措,但表面上还是装得挺镇定。
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儿,个个都是城府极深的老狐狸。
祁同伟笑着扶着高育良下了车,回头朝车里的钱刚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他侧过身子,微微弯下腰,说道:“钱行长,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
祁同伟脸上挂着温和自然的笑容,一丝情绪波动都瞧不出来。
要是个不知情的人撞见了,还得以为祁同伟和钱刚关系铁得很呢。
可实际上,祁同伟已经把钱刚的儿子给抓了,钱刚这次来,就是为了营救自己的儿子。
钱刚现在得跟祁同伟斗智斗勇,见祁同伟这副模样,就是想找茬也找不出个明面儿的理由来。
这才是关键。
所以这时候,钱刚表现得格外自然,大大方方地看着祁同伟。
他干脆利落地下了车,伸手握住了祁同伟的手。
“祁书记您好,我是央行副行长钱刚。”
钱刚这人,可真是一点都不怯场。
虽说表面上是来找茬的,但那态度坦荡得很。
这两个人都不是善茬,心里都有数。
谁也没必要多说废话,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但这些话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钱刚个子虽不高,但气场十足。
他走在祁同伟旁边,丝毫不露怯。
这家酒店常接待这类人物,工作人员都训练有素,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行。
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气氛还是挺客气。
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人来说,这都是家常便饭。
祁同伟一边引路,一边笑着对钱刚说:
“钱行长您这次光临,真是让汉东增光不少。
汉东的金融安全早就该重视起来了,不然也不会闹出缅北那档子事。
上次因为这事,政法系统还开了会呢。
我一直琢磨着什么时候能跟您聊聊汉东的金融安全,让您给指点指点。
现在这种情况,没有比这事更重要的了。”
祁同伟说这话可不是随便找个话题聊聊。
他其实是委婉地提了一嘴,缅北那事是他的功劳。
别的不说,缅北的通道是他给打通的。
不管是靠运气还是靠实力,这事就是他干的。
所以他这时候有权提这事,而且金融系统确实是受益者。
缅北每年流失的钱财对他们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
对金融系统来说,流失的资金就是最大的罪责。
这些都是最大的风险。
他的职责就是维护国内货币稳定。
这是头等大事,其他的都得靠边站。
缅北这么大的金融漏洞,他们肯定心知肚明。
……
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也可能有人从中掺和,总之就是装作没看见,任由其发展。
祁同伟可不管这些,只要他看到问题,就会直接指出来。
于是就有了缅北那桩大案。
这对钱行长个人来说或许影响不大,但整个金融系统必须得承他的情。
所以祁同伟才说了这番话。
钱行长一听这话,心里就有点不淡定了。
这事明摆着是祁同伟给他的一个警告。
你们这些人,都欠我一个人情。
这可不是小事。
到了关键时刻,祁同伟提起那件事情,钱刚也感觉有些挂不住面子。
说到底,他们确实是得了好处的,这一点没法否认。
所以尽管心里不太乐意,他还是得说点什么。
毕竟现状摆在眼前,衰落就是衰落,很难再主动出击。
于是钱刚也笑着回应:“没错,我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处理这事,顺道加强一下汉东的金融安全。
汉东现在的担子可不轻,房地产金融体系岌岌可危,你们得小心点儿,稍有疏忽可就要惹大麻烦了。
这个你们可得留意。”
说完,几人走到了包厢门口。
祁同伟年纪小,表现得非常恭敬,主动打开门,侧身请两人进去。
钱刚也不客气,径直坐到了主位上,祁同伟和高育良对视一眼,都笑了。
现在的情形很明显,钱刚这是在有意示弱。
果然,钱刚开口了:“祁书记,你的禁毒行动进展得怎么样了?”
祁同伟心里一紧,他知道钱刚问的不是禁毒行动,而是他的儿子。
禁毒只是个幌子,真正的事是他儿子。
现在看来,其他的都白搭,他儿子还在祁同伟手上呢。
钱刚作为父亲,必须有所行动,这话得由他提出来,不然就成了祁同伟在敲诈勒索了。
这种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但祁同伟没想到钱刚反应这么快,这么早就提起“零七七”,显然是在示弱。
虽然没外人在场,但能让这么一位高位的人有这样的态度,可见祁同伟的气场有多强。
祁同伟听完,喝了杯钱刚倒的酒,坐稳身子前倾说道:“汉东的禁毒工作一直做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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