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能海的液态黄金裹着三万张旋转卡牌轰然坠落。
萧凌瞳孔收缩的刹那，机械神经率先做出反应——结晶右臂炸成无数棱面碎片，在卡牌矩阵切割轨迹前筑起蜂巢状护盾。
"滋啦！"
暗金纹章烧穿十六层防御的瞬间，石锋浑身肌肉暴涨的青筋突然镀上青铜光泽。"给老子撑住！"他甩出的重甲卡在空中裂成八块青铜板，每块都映着十年前萧凌替他挡下变异兽獠牙的残影。
林雪的冰刃就是在这片金属悲鸣里刺进来的。
刀锋精准避开心脏晶簇扎进第三根肋骨时，她垂落的发丝正扫过萧凌脖颈动脉："痛觉神经是唯一无法复制的生物代码——"
对面结晶体的惨白刀刃同时贯穿自己胸膛，源能海却突然泛起诡异的欢愉波纹。
两个萧凌同时咳着血笑起来，伤口溅出的金红血珠在半空组成完全相同的基因螺旋图谱。
"看来你赌错了。"倒影抹了把嘴角血渍，那些沾在指尖的血珠突然变成微型沙盘投影，"当年在垃圾场分食半块压缩饼干时，石锋说迷宫出口要左拐三次......"
萧凌的瞳孔剧烈震颤——对方复现的记忆画面里，挚友用酒瓶底绘制的迷宫路线分明是右拐两次。
某种比源能海更冰冷的寒意爬上脊椎，他眼睁睁看着倒影胸口的伤口开始复制林雪刀刃上的冰霜纹路。
"过载器还剩三秒！"石锋的吼声混着重甲崩裂声砸过来。
林雪突然旋身将冰刃拧转九十度，刀刃上凝结的可不是冰霜，而是二十八种不同频率的神经毒素："现在知道为什么测试剂要用蜂毒了？"
两具胸膛被贯穿的身体同时痉挛着坠向海面。
在触及液态黄金的刹那，萧凌的结晶左臂突然插进自己伤口，拽出的不是心脏而是半张残破的"武神突破卡"——卡面残留的撕裂痕迹与当年他替石锋补全的青铜卡边缘完美契合。
"操你妈的赝品......"他嚼碎涌到喉头的血块，把那张卡牌拍进石锋支离破碎的重甲，"这才是老子从垃圾堆里带出来的初始卡！"
倒影的笑声突然卡在喉咙里。
本该吞噬两人的液态黄金突然沸腾成漩涡，林雪提前植入的过载器终于引爆——不是寻常的爆炸，而是将三万张增殖卡牌强行塞进同一个时空坐标产生的逻辑悖论冲击波。
萧凌在意识崩解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二十七个自己的残影正在不同时间线里重复死亡。
那些破碎画面突然被血色浸透，前世实验室的场景轰然降临——武神萧凌将神经束接进源能核心时，分裂出的七个意识体正在背后举起不同制式的弑神武。
"闭环卡本来就是你创造的逃生舱。"现世的倒影在时空乱流中张开双臂，手中卡牌亮起的正是萧凌前世实验室门禁密码的纹路，"承认吧，我们才是世界最好的疫苗......"
萧凌的半透明意识体突然轻笑出声。
当青铜门上的暗金纹章开始吞噬他最后的手指时，那些被闭环卡冻结的时空乱流里，突然闪过石锋重甲内侧某道陈年刻痕——是只有初阶武者才会使用的原始摩尔斯电码，拼写着他和萧凌第一次猎杀的变异兽代号。
液态黄金深处传来卡牌碎裂的清响。
石锋重甲内侧的刻痕在时空乱流里泛着青铜锈色，那些用变异兽齿痕刻下的摩尔斯电码突然亮起红光。
萧凌即将消失的指尖猛地痉挛——十年前的雨夜，浑身是血的少年握着他的手在机甲残骸上刻下第一个点划符号的场景，此刻正在倒流的源能海里清晰回放。
“你他妈欠我二十七条命！”石锋的咆哮震碎了最后一块青铜板。
他脖颈爆起的青筋突然渗出金色血珠，扯断重甲卡束缚装置的瞬间，武者之心特有的青铜色魂火从胸腔喷涌而出。
那些火焰里翻滚着他们猎杀过的每只变异兽虚影，甚至包括三年前被林雪毒刃贯穿心脏的S级灾厄种。
林雪的冰刃突然横向斩断自己发尾。
飘落的发丝在触碰到魂火时凝结成数百根神经导管，精准刺入萧凌半透明意识体的十二处死穴。
她沾血的睫毛剧烈颤动：“闭环卡真正的密钥……是痛觉共鸣！”
倒影手中的门禁密码纹路突然扭曲。
萧凌被魂火灼烧的瞳孔里，前世实验室分裂的七个意识体正与现世重叠。
他残破的右手猛地扣住石锋输送魂火的导管，武者之心燃烧特有的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冲进鼻腔——这味道和当年两人在垃圾场焚烧感染兽尸体的场景一模一样。
源能海的液态黄金开始逆时针旋转。
三万张增殖卡牌互相撞击产生的火花，在石锋裸露的心脏表面灼刻出青铜色图腾。
他炸裂的肌肉纤维里传出密集的骨裂声，却咧着渗血的牙笑出声：“当初说好……谁先到武神就替对方收尸……”
金色龙卷贯穿天地刹那，萧凌实体化的手指插进了自己沸腾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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