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城最北端的废墟下，冻土被凿开三寸深时，萧凌的靴跟磕到了金属。
"就是这儿。"他蹲下身，用匕首挑开覆盖着锈迹的青铜纹路——风影在残页上标注的九角星芒，正嵌在石缝里，比星图上的银纹更暗些，却泛着活物般的幽光。
石锋把火把凑近，火星子噼啪溅在萧凌后颈："这门卡得死，老苏带炸药没？"
"炸？"苏瑶从背后的战术包里抽出短刃，刀尖在星芒中心轻轻一挑，"你当暗影那些老东西是吃干饭的？"她侧头瞥向萧凌，发梢扫过耳后的通讯器，"萧先生，风影那丫头说的'同步共振'，具体怎么操作？"
萧凌没答话。
他指尖按在星芒上，系统提示音在识海里炸开：【检测到法则类机关，消耗10点精神力激活洞察之眼】。
眼前的纹路突然活了，像无数条银蛇在皮肤下游走，他看见每道刻痕里都锁着半枚符文——正是三天前风影给他的咒文残篇里的字符。
"阿九的咒文。"他低笑一声，食指沿着蛇形纹路滑动，"她偷抄的不只是解法，是钥匙。"
石锋的火把突然晃了晃。
火光里，萧凌指尖触到的位置泛起涟漪，青铜门无声裂开半指宽的缝隙，霉味混着冰雪气息涌出来。
苏瑶立刻把短刃横在胸前，刀背擦过萧凌胳膊时带着凉意："先进去的是英雄，还是靶子？"
"英雄。"萧凌抬脚跨进门，系统空间里的洗魂露小瓶突然发烫——那是风影留的后手。
门内通道比想象中矮，石锋弯腰时头盔撞在石壁上，咚的一声闷响，惊得林雪的卫星定位仪掉在地上。
"等等。"林雪突然拽住萧凌的衣袖。
她的掌心全是汗，通讯器的蓝光映得眼尾发红，"你说找法则核心是为了对抗暗影，但...武圣境的法则碎片都能重塑小世界，你真的能控制住？"
萧凌停住脚步。
通道尽头的风灌进来，把林雪额前的碎发吹得乱飞。
他能看见她喉结动了动，像七年前在地下诊所里，她举着枪指着他太阳穴时那样——那时她说"我要知道你到底要什么"，现在她问的还是同一句话。
"我要的是钥匙。"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定位仪捡起来塞回她掌心，"暗影想把天地变成他们的棋盘，那我们就先把棋盘的榫卯拆了。"他指腹蹭过她腕间的旧伤疤，那是当年替他挡刀留下的，"等出去了，我带你去极北看极光，像我们说的那样。"
林雪的手指在定位仪上蜷了蜷，突然抽回手："油嘴滑舌。"但她转身时，通讯器的光明显稳了些。
通道在拐过三道弯后突然开阔。
石锋的火把照亮四壁时，众人同时倒抽冷气——整面墙都是流动的符文，红的像血，青的像雷，每道都在以不同的频率震动，地面的砖缝里渗出幽蓝的光，踩上去能听见类似心跳的闷响。
"这是...法则共鸣。"苏瑶的刀尖颤了颤，"我在古籍里见过，说上古武者用天地本源刻阵，活物靠近就会触发..."
"触发防御。"萧凌打断她。
他的精神力正在疯狂流逝，洞察之眼显示正前方三砖处埋着连锁引爆符，左侧墙缝里的青纹是追踪咒。
他摸出三张卡牌：【破妄】、【镇灵】、【封喉】，依次拍在地面，"石哥护左，瑶姐护右，雪姐跟紧我。"
石锋的玄铁重刀已经出鞘，刀背磕了磕萧凌后背："放心，老子的刀比你卡牌快。"
第一块砖裂开时，红芒如箭射来。
萧凌侧身避开，破妄卡爆成金粉，精准裹住第二支箭；镇灵卡砸在左侧墙根，青纹瞬间凝固成灰；封喉卡却没动——他盯着地面突然凸起的青铜齿轮，瞳孔微缩。
"退后！"
话音未落，齿轮咬合声炸响，整面墙的符文开始倒转。
林雪的定位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她抓住萧凌的战术腰带："坐标偏移了！
这里的空间在扭曲——"
"不是空间。"萧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看见系统面板上精神力只剩20点，而正前方的符文突然组成了风影给他的咒文全图，"是法则在呼吸。"
石锋的刀砍在倒转的符文中，火星四溅："呼吸个屁！
老萧你倒是想想办法——"
"看地面！"苏瑶突然低喝。
众人这才发现，所有砖缝里的幽蓝光芒正在汇聚，形成一道九角星芒，和入口处的纹路一模一样，只是更大、更亮，亮得几乎要刺穿视网膜。
萧凌的洗魂露小瓶烫得几乎要融化。
他突然明白风影说的"同步共振"是什么了——残页上的银纹、入口的星芒、此刻地面的光阵，全是同一法则的不同投影。
他咬破指尖，血珠滴在星芒中心，系统提示音几乎要震聋耳朵：【法则认可触发，消耗50点精神力】。
剧痛从眉心炸开，萧凌踉跄两步，被林雪扶住。
石锋的刀"当"的一声砸在地上："老萧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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