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站在裂隙营地的篝火前,指尖摩挲着储物戒的边缘。
石锋的重剑就搁在他脚边,剑刃上的暗紫痕迹在火光下泛着妖异的光——那是空间乱流侵蚀的印记,比三天前更深了。
"银月已经在城外接应。"石锋扯下缠在手臂上的绷带,新结的血痂被撕开,渗出的血珠落进面前的药碗,"暗影之城的守卫认令牌不认人,我偷了两队使者的腰牌,够咱们混过三重门。"
萧凌抬眼,目光扫过石锋眉心的暗影伪装咒。
那是用秘药调和的颜料,能暂时掩盖武者气息,代价是每过一个时辰就得补一次——但此刻石锋脸上的青紫色已经开始褪淡,像块被雨水泡开的墨。
"韩立三天后要召集群雄。"萧凌的声音很低,混着篝火噼啪声钻进石锋耳里,"他说要'共商废土秩序',但黑市的情报商死时,手里攥着半块法则结晶。"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抛给石锋,"补上伪装咒,咱们今晚必须进去。"
石锋仰头灌下一口烈酒,酒液顺着下巴淌进锁骨,溅在铠甲上发出"嗤"的轻响。
他接过瓷瓶,指腹在瓶身摩挲两下:"那老东西藏得深,上回在祭坛他的虚影说'法则之主只能有一个',结合这瓶里的影影迷踪散......"他突然笑了,露出被酒渍染黄的牙齿,"萧兄弟,你说这暗影之城的地底下,是不是埋着能让武帝都发疯的宝贝?"
萧凌没有接话。
他望着裂隙外的夜色,暗影之城的轮廓在月光下像头蛰伏的野兽,城墙上的暗影标记泛着幽蓝微光——那是韩立的图腾,也是所有进入者的催命符。
"走。"他抓起石锋的重剑抛过去,自己则抄起腰间的破界之刃。
剑鞘撞击声惊飞了几只夜枭,扑棱棱的翅膀声里,两人的身影没入黑暗。
暗影之城的城门比传闻中更森严。
石锋举着腰牌站在最前,铠甲擦过铁门的瞬间,守卫的长枪"咔"地顶住他胸口:"使者?
上回的使者可没带这么沉的剑。"
萧凌上前半步,袖中滑出枚金币,精准落进守卫腰囊。
金币相撞的脆响里,他声音放得温和:"城主大人要的是诚意,我兄弟的剑,可比十车金铢沉。"
守卫的目光扫过萧凌眉心的伪装咒,又落在石锋腰间的暗影令上——那是从死使者身上扒来的,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
他啧了一声,抽回长枪:"进去吧,城主府在中央,别乱逛。"
城门开启的轰鸣中,萧凌闻到了腐肉混着血锈的味道。
他余光瞥见街角有黑影闪过,像是条被剥了皮的狗,又像是......被法则之力扭曲的活人。
石锋的手掌按在剑柄上,指节发白,却没说话——他们需要更深处的线索。
密室是在城主府偏院的地窖里找到的。
石锋的重剑劈开半尺厚的石门时,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萧凌的匕首尖刚触到地面,就有暗红血渍顺着砖缝爬过来,像条活物。
"有人!"石锋的声音突然沉了。
他踢开堆在角落的杂物,露出个蜷缩的身影——是个穿玄铁重甲的男人,胸口插着半截暗影匕首,伤口周围的皮肤正在结晶化,从深紫到幽蓝,像朵正在盛开的死亡之花。
萧凌蹲下身,指尖按在男人颈侧。
脉博弱得几乎摸不到,但男人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泛着法则碎片的流光:"萧...萧凌?"他的声音像锈了的齿轮,"我是暗影执法队统领周平...韩立清剿知情者...他要融合法则结晶..."
石锋单膝跪地,扶住周平后背:"融合?怎么融合?"
周平的手抓住萧凌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骨头里:"他...不是人...是容器...三十年前那场大灾变...法则结晶选中了他..."他的眼白开始泛黑,"祭坛的虚影...是他的意识碎片...你们破坏的...是他的分身..."
萧凌的呼吸突然顿住。
他想起三天前虚影消散时说的"法则之主只能有一个",想起韩立这些年总在他清理完危险势力后"恰好"出现收网——原来不是巧合,是算计。
"法则结晶需要...纯粹的容器..."周平的声音越来越轻,"他要杀所有...可能争夺法则之主的人...包括你..."
"周统领!"石锋吼了一声,但周平的手指已经垂落。
他的尸体开始快速结晶化,眨眼间变成块紫蓝色的水晶,表面还凝着未说完的半句话:"记..."
萧凌站起身,掌心的破界之刃在发抖。
他望向石锋,后者的脸在水晶反光里忽明忽暗:"去城主书房。"他说,"周平的话需要验证,韩立的笔记里...应该有答案。"
城主书房的门没锁。
萧凌推门时,霉味裹着纸页的脆响扑面而来。
书桌上堆着一摞羊皮卷,最上面那张写着"法则之塔融合纪要",字迹是韩立的,笔锋凌厉得像刀:"意识需要载体,容器需要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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